即便如此,请柬还是多如牛毛,孟青宁快给烦死了,不得已躲在府中闭门谢客,任谁来访都称病不见,最终还是让她逮到机会跑路,这还得归功于孙秋瑾的一封信。
信上说孙秋瑾要成亲了,而且就在三日后,夫家是去年的新科状元彭徵。满页俊秀小楷,全是女儿心事,可以说孙秋瑾对这门亲事向往至极,看来她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孟青宁禀明父母,打算去孙府陪陪孙秋瑾,一来可以让她安心出嫁,二来也是为了躲个清净。
孙秋瑾今年都二十有一了,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大龄剩女了,这些年她被父母催婚催的厉害,一直躲在孙家老宅,有时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她与彭徵一见钟情,彭徵会试时,在胸口揣着的平安符,就是孙秋瑾亲手做的。
仆人备好车马在府外等着,孟青宁身着一袭烟青色夹棉罗裙,外罩银色披风,登上马车。
马车路过一家点心铺,瑞福斋描金绿底的招牌,一如年幼时的模样。孟青宁微微一笑,叫住马车,想去买些点心当做礼物。
这么些年过去,店里的陈设也变了许多,当初那个胖胖的老板已经换了人,孟青宁打听一句,原来那人已经病故了。
不及多感慨,伙计很快包好两提月饼,孟青宁结账走人,谁知刚要上马车,却被人叫住了,孟青宁回头一看,这人是谁?为何她从未见过?
见孟青宁一脸懵,那人摸了摸络腮胡,又捋了捋不甚规整的发髻,道:“是我呀,魏远知”
哦,想起来了,原来这位就是当初甩了孙秋瑾,还当着苦主的面大放厥词的魏远知,以前的记忆不甚愉快,孟青宁不耐烦道:“你有事?”
糕点铺门口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魏远知便提议道:“咱们去浮云楼吧,我有点事要拜托你。”
孟青宁拒绝道:“孙家表姐都要成亲了,你还想跟我说什么?再者咱们好像也不熟。”
提起孙秋瑾的婚事,魏远知眼神带伤,近乎祈求道:“求你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见他这样,再多伤人的话,孟青宁没好说出口,答应同他一起去浮云楼。
还是当年的那间雅间,只可惜已是物是人非,孟青宁把目光投向魏远知身旁的空位处,突然很想问问,寒山他还好吗?
“有什么话快说吧,若想让我帮你坑我表姐,那你是白日做梦,看错了人。”
魏远知摇头,神情复杂道:“不会的,我也不是那种人,今天叫你来,是为了还一样东西。”
“是什么?”孟青宁很好奇,他会拿出什么来。
魏远知从右手腕上解下一个平安扣,用帕子包好,把它递过来,道:“就是这个,务必帮我还她。”
孟青宁接过平安扣,却只把它放在桌上,冷着脸问:“你什么意思?我表姐大婚将至,你叫我送这个给她,合适吗?”
魏远知怕她误会,便解释道:“这是她的一丝遗憾,见到了这个扣子她便彻底安心了。”
“既然无关紧要,何必费这个功夫,这东西还是魏公子留着吧。”
魏远知突然泪如泉涌,痛苦道:“这是她留给我的信物,还给她就两不相欠了,难道我这点念想,你也不肯成全吗?”
孟青宁瞧着他的模样,还真跟记忆里的魏远知相去甚远,事已至此,他还是不肯放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孟青宁心中一叹,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收下了平安扣。
其实经过这些日子的生死考验,她也变得豁达许多,前世郁结在心口的那丝不甘,好像也变得微不足道,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也能敞开心扉接纳一个人入住,到那时·····这时寒山的脸一闪而过,孟青宁坐在车厢里,捂着发烧的脸,跟车夫埋怨道:“今天天真热,早知就不添披风了。”
车夫搓了搓冻僵的手指,瞧着沿街商铺屋顶上还未化开的积雪,心道:“哪里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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