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的三叔公将李清流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更加厌恶,但毕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他做人能不义,但自己却不能不顾兄弟之情,把事情做绝。
三叔公咳嗽一声,将旱烟杆在鞋底敲了敲,系在腰间,然后对李清流道:“既然如此,这木匣子你就收回去吧,反正他也用不着了。”
李清流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三哥,您看这事……唉!剑云可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好吧,这信物我就暂时收回了。”
李清流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黑木匣子拿回,重新抱在怀里。
他冲三叔公躬了躬身,一脸笑道:“三哥,那小弟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走出铺子的大门后,李清流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黑木匣子,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药铺中,三叔公从柜台后绕出来,手里提着两个药包,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小男孩道:“你的一句话,让李剑云失去了一份大机缘。”
小男孩用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道:“书上都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该是他的跑不掉,不该是他的留也留不住。”
三叔公负手站定了,斜眼注视着小男孩,问道:“李剑云都给你看的什么书?”
小男孩做出一副得意的表情,说道:“先生有言在先,不可说,不可说!”
三叔公啐了一口,转身朝门外走去。
小男孩立马跟上去,嘴里喊道:“你去哪儿?”
“去看看那小子死了没有。”
“等等我,我也去!”
相二公子和那名寸头男子匆匆离开吉庆有余牌坊后,直接去了位于福寿巷的郑府。
郑九早先一步从府里管家那里,了解到了吉庆有余牌坊那边发生的事,包括严先生和正公子带走李剑云时,正眼也没有瞧相二公子。
听到管家说相二公子这时候上门来,郑九心里颇感意外,他略微思索后,立即起身去前厅相迎。
郑九是个很有决断的人,既然郑家已经攀上了相家,就不能三心二意,更不能见风使舵。
如今相二公子因为李剑云的事,有可能得罪到正公子,但毕竟只是有可能,现在事态还并不明朗。
退一步讲,就算因为这件事情,正公子对相二公子生出不满,以相家的地位和势力,也是有能力化解的。
如今这个时候,他郑九依然对相二公子热情如故,这无异于雪中送炭,使得郑家在相二公子心中的分量,必定大大增加。
果不其然,相二公子见到郑九亲自出来相迎,并且神色恭敬,热情周到,一如之前一样,不禁高兴地抓住郑九的手,对于郑九的表现,他很是满意,而且心里还有些感动。
作为回报,在双方落座后,相二公子当即向郑九表示,等他离开南山镇时,将带上两名郑家子弟。
郑九自然非常高兴,立即吩咐官家去叫来郑世勋和郑世魁兄弟,并吩咐他们兄弟俩从即刻起,便跟随相二公子左右,听从相二公子的吩咐。
这一切不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只不过因为李剑云的事提前了而已。
卫家这边,卫含烟刚刚离开回春药铺,卫老族长在老管家卫常的陪同下,出门了卫府的大门,连马车也不坐,徒步朝督造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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