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像是没有听到身旁女子的话,犹自一脸高兴道:“师妹,我们追上去问问吧,如果咱们能和西玄山的人搭上关系,说不定……”
青年女子打断了正越说越兴奋的男子的话,不悦道:“师哥,别忘了咱们来南山镇是做什么来了,别一天到晚尽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
青年男子见那女子生气了,忙不迭地赔笑道:“师妹你别生气,是我错了,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为咱们青竹山寻到几名血脉根骨俱佳的弟子。”
娇小女子哼哼两声,转身下楼去。
青年男子屁颠屁颠地在背后跟着,满脸堆欢地一个劲儿讨好,再不敢去做那不着边际之想。
福运巷的李家,后院的六角凉亭,素雅洁净。
李清流听完家老的汇报,起身走到亭子边上,负手而立,时而仰头长吁,时而低头叹息,眉头深深皱着,一张脸拉得老长。
突然,神色一定,狠狠地一甩手,匆匆离开亭子,走入西轩内室,不一会儿怀抱一个黑木匣子匆匆走出李府来。
走到督造署对面的街上,李清流又停下脚步,略微思索后,又转身朝葫芦巷口走来。
重新坐回台阶上的小男孩,神色有些低落,耷拉着一张脸,随意地看着街上,显得没精打采的。
看到街角边拐出一个人来,那人怀抱着一个黑木匣子,神色匆匆,小男孩的眼睛眨了眨,认真看去,认得是李家的家主,不禁感到好奇。
李清流慢下脚步,目光从台阶上坐着的小男孩身上看过,没有停步也没有说话就走进药铺,环顾了一下,看到了柜台后埋头整理药材的三叔公,便举步走过去。
“三哥,忙着呢!”李清流笑着打招呼。
三叔公抬头来看,面色微微一顿,目光只在李清流怀里的黑木匣子上停留一下,然后又埋头去干自己的活,口中道:“族长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小店。”
“许久没来看三哥,今日恰巧路过,就进来看看。”李清流笑道,神色颇有些尴尬。
三叔公放下手中的活计,拍拍手掌,抬头看着李清流道:“行啦!有事就说事,你还我不了解,如果没有用得上我的事,你那腿舍得迈进我这破地方?”
李清流老脸微微一红,犹自笑道:“瞧三哥你说的,我这不是怕打搅你嘛。”
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怀抱着的黑木匣子,犹豫片刻后,伸手将黑木匣子放到柜台上,说道:“三哥,这是先祖留下的信物,当年……唉!本应该是属于你的。算了,这些成年旧事咱们就不提了,今天我来找三哥,是想请三哥将这祖传信物交给剑云。”
三叔公没有去看柜台上的黑木匣子,只盯着李清流看,好一会儿才说道:“族长看风向的本事一点也没有退步,剑云现在就在督造署,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给他。”
李清流负起双手,侧过身望着满壁的药柜,目光迷离,叹息道:“秀云临走时说得对,咱们李家的后生中,也就二牛和剑云两人能挑起大梁,二牛已经离开小镇,以后会如何,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我李家的希望就全落在剑云的身上了。”
三叔公却嗤之以鼻,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李清流收回目光,打了个哈哈,捋着须笑道:“我这也是在考验他嘛!”
三叔公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从腰间解下旱烟杆,装了一袋烟,点燃后吧嗒吧嗒地抽起来,一时间烟雾袅绕,将他的面目遮掩住。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要给你自己亲自去给,我不会替你转交的。”
脸上平静心里却等得着急的李清流,听了三叔公的话,顿时有些尴尬,见三叔公回得这么干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恰好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来人身段高挑,姿态婀娜,姿容绝世,她轻步慢摇地走到柜台边,先向李清流行礼示意,然后对柜台后的三叔公行礼道:“含烟冒然打搅了李族长和三叔公的谈话,还请见谅。”
她的行为举止和说话语气都显得很得体客气,只是她这么贸贸然走进药铺,又直截了当地插入二人的谈话,其实已经是相当的不客气。
不过李清流正巧不知道该怎么办,卫含烟的突然出现,倒是给了他缓和的余地。
他一脸微笑道:“含烟侄女无须客气,我们也只是在闲聊而已。”
三叔公一边吧嗒着旱烟,一边面无表情地问道:“卫小姐也是来找我这老头子的?”
卫含烟笑道:“前几日剑云来找我,说让我帮着照顾一下翠婶的儿子牛文,我打听得他在您这里,便过来接他去家里住,也好照应。”
三叔公微微点头,说道:“他就在外面,你自己去问问他愿不愿意跟你去。”
牛文在门口伸进来一个脑袋,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看着柜台前的两人,见说到了自己,便站直身体,将双手背在身后,龙行虎步地走进铺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他分别看了李清流和卫含烟一眼,摇头叹息道:“难怪李剑云常说书上说,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三叔公见怪不怪,另外两人却是一脸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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