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模样的锦帕比较常见?
她将帕子往床头的小桌一扔,闭眼睡觉。
半夜,有青雀在她窗外小声鸣啼。
云衍睁开眼就爬起来,踮脚走到窗边,朝下看去。
她住的是最顶楼的房间,窗正靠着通天河的水路。
白日她看了一圈屋子,最终就挑了这间,为的就是方便。
下方河面上有一艘运货的小船,有人站在船头,手里抬着一小坛酒。
云衍点亮了火折子在窗前画了个圈。
拿酒的人霎时放下酒坛,将船靠近楼宇。
她提着鞋,翻身就跃出窗外,落在船板上时扭了下脚,险些跌到河里。
有人扶住她,她舒了口气,她忘了这身子本不会什么轻功。
所幸没什么大碍,否则,如此贸然从那般高的地方跳下来,骨折残废也不奇怪。
接应的人戴着斗笠遮住半张脸,默默对云衍指了指船内厢房,示意她快些进去。
云衍点头,抬眼看了看高处,一片寂静,便放心跟着人走入船舱内。
船舱内堆满了货物,有一张小床和桌椅。
云衍落座后,来人取下斗笠,露出一张刚毅威武的面容,从怀中取出衍居令来:“在下关城分号二掌柜周几,敢问姑娘是哪家分号?”
他可不记得衍居各分号掌柜中,有这般容貌绝世的女子,不禁心下起疑。
“久仰!我非是分号掌柜,是家主身边的暗卫,云衍。”云衍也拿出衍居令来给他过目,随意编了个身份,心中暗道这周几还是老样子,一板一眼的。
“原来是家主暗卫,失敬!”周几往她对桌一坐,给她倒茶:“怪不得用家主的鬼凤信竹,你怎会在关城?家主呢?”
家主就在你面前,只是没带鬼凤面具。
白楼果然没有把她死的消息告诉别人,这就好办了。
云衍笑了笑:“家主在羽城,派我前往上京办事,途中遇上点麻烦,这才不得已找当家的帮忙接应。”
“好说!都是一家人,不必怕麻烦!你先歇着,我去外头看着情况,万一又被人跟踪就不好了,一会儿子到地方了叫你。”说着,周几爽朗笑了一声,便离开船舱。
为防止人跟踪,货船顺着水路多绕了几圈,转而停靠在货运码头。
码头内早起卸货搬运的人已陆陆续续忙碌起来,云衍在船内换上一身粗布麻衣,带了斗笠,跟着周几借人群掩护坐上辆运送米粮的马车离开码头。
入了城南小巷内,便有衍居的小厮牵着马来。
云衍上马,对周几抱拳:“此回有劳二当家了,我还要赶回羽城复命,便不叨扰了。”
周几对她摆摆手:“云姑娘客气!天快亮了,且赶路吧,替我向家主问声好!”
云衍点头称是,随后手中缰绳一扬,策马绝尘而去。
与此同时,驿站内,浅眠的万安澈忽然睁眼起身,低声唤道:“阿肆。”
话落,一抹黑影闪身自窗外跃入,跪地听令。
“去告诉陆玖,既然跟过去了就好好护着她,不要有什么闪失。”他的语气不温不火,这个‘她’,阿肆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他心下一凉。
负责盯着西京公主的影卫是陆玖,西京公主离开时,陆玖当即就来找过他。
但夜已深,一来他怕打扰到万安澈休息,所以并未禀报。
二来,他还想看看那女人要做什么,就让陆玖跟着去了。
但王爷这番话,分明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且不说他为何要陆玖护着那女人,关键是他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阿肆不禁后背一寒,不敢再做逗留,匆匆领命离开。
黑暗中,万安澈薄唇浅浅上挑,似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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