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屋内的响声惊动了屋外守卫的侍卫,他们拔剑就往云衍屋里冲,身后还跟了万安澈的女官念昔。
她点亮了屋中的烛台,冷眼看着脸色惨白唇角带血的云衍从地上撑着身子起来,靠着床沿,虚弱的大口喘息。
“西京公主,你这是在做什么?”念昔居高临下冷眼看她,不客气的问:“莫不是在搞什么西域邪术欲加害王爷吧?”
云衍闻言,抬手擦了擦唇上的血,冷笑:“你这人怎么说话像野狗乱叫?”
“你!”念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脸色难看:“索朗月央,你不过是西国送来的奸细,猖狂什么!”
“奸细?我好歹是堂堂西国公主,如今更是圣上钦定的舒王妃,你竟敢说我是奸细?”云衍边说,边在心下暗想,就连万安澈的手下都知道西国送索朗月央来是目的不纯,那么……
皇帝果然是知道的。
她猛地心中一震,莫不是皇帝故意用赐婚来做借口,想让万安澈将索朗月央带离上京找机会解决了?
难怪索朗月央的护卫队会在离北寰国境不远处遇刺,对赐婚一事,他也是一脸淡然,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云衍眯了眯眼,不管如何,不能大意,等衍居接应的人一到,就赶紧离开。
“呵,你还真把自己当王妃了!”念昔嘲讽一笑,得意道:“你以为王爷会把你放在眼里?你别……”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听一道疏离冷淡的声音自门前响起:“何事喧哗?”
来人正是万安澈。
屋内的人见他进来,纷纷行礼,念昔更是收了方才的不屑与鄙夷,慌忙解释:“回禀王爷,西京公主屋中异动,我等入内查看便见她这副模样,属下担心她做什么对王爷不利之事。”
万安澈凉凉看向坐在地上的云衍,没有说话。
“你的手下张口闭口怕我对你不利,实在听得心烦,能让她滚吗?”云衍眸色阴寒,但看起一点气势都没有,反而衬得这张美人脸憔悴不已,令人不禁心生怜爱。
万安澈的手下们似乎没想过云衍会对他们的王爷用这样命令的口吻,有些愣怔。
云衍有些不耐烦,她头疼得厉害,气息也还没稳定下来:“万安澈,你听不懂人话?”
念昔闻言一惊,开口呵斥:“放肆!你怎可直呼王爷名讳!”
云衍冷冷看向她:“我同他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念昔脸色又难看几分,瞪圆了眼就欲驳斥云衍,却被她家王爷叫住:“念昔。”
万安澈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寒色:“都退下。”
念昔立时一惊,躬身垂首道:“是,属下告退。”
说完,领着侍卫们离开了屋子,云衍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万安澈冷眼看着她。
“没什么。”云衍将一只手搭在床榻上,有些虚弱的勾着唇角:“我睡觉喜欢乱动,方才摔下床磕到矮凳了,可没搞什么西域邪术。”
“我知道。”他缓缓走到云衍身前,自怀中取出一方绣着祥云鹤舞的锦帕来递给她:“擦擦。”
云衍一愣,他眼神淡漠的提醒:“嘴巴。”
云衍讪讪接过锦帕,认认真真擦了擦嘴,一边扶着床沿吃力的爬起来。
万安澈俯身扶了她一把,微凉的手不经意间拂过她的脉搏。
“谢了。”她浅浅一笑,抽回手来晃了晃锦帕:“脏了,就不还你了。”
万安澈双眸微垂,淡淡应了声:“我让顾三过来给你看看。”
说着转身就要走,云衍却抓住他的衣袖拉住了他:“不用,不过是磕到牙了,无须费心,你还是回去歇息吧,有事我会吩咐你的手下。”
“也好。”说完,等云衍放开他后,便转身走了。
屋门一关,云衍立时满面懊恼,她太过急于求成了,险些…险些走火入魔。
她心情低落不过一瞬,很快就想通了,往床上一躺。
心中暗自叹服冥界界主的死气,关键时刻救了她一次,当真是个好东西!
那黑衣小子没骗她。
内力的事,只能以后再寻他法了,就是不知白楼那里还有没有其他能用的心法秘籍。
不过……她抓起那方锦帕来细细看了看,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东西,熟悉得很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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