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房内
潘时简见黄氏正悠悠的喝着茶,面色如常,不由松了口气,问道:“这杜氏今日又来寻你是为的什么?”
不问不要紧,一问黄氏就气不打一出来,放下茶盏气咻咻的道:“亏我念着旧情还与她来往,她倒好成天见的想着如何算计我,今天居然把主意打到咱们玉哥头上来,我实在气不过,也懒得再跟她客套。”
潘时简笑着扣了个茶瓶在燃着的沉水香上面,续了杯花茶给黄氏,道:“我早说过让你少与她来往,这人自己日子都过不清楚,成天想着如何算计争宠,没个当大娘子的样子,自己平日里唾弃青楼楚馆里的姐以色侍人卖弄风情,却让好好的闺女才四五岁就缠了小束,无辜受那苦楚,又把好好一个高门嫡女教养成那小气的样子,不过是因为时下不少大夫们喜欢小束,喜欢风雅小意的女子投其所好罢了,这般行径,与那以色侍人的姐又有何不同?”
说着看向何殊,笑着笑道:“领着弟弟出去玩吧,一会儿我们吃涮兔!”
何殊这边刚刚吃瓜吃的正开心,正想听她们继续讲呢,就听到舅舅的话。
一会儿让我进来一会儿让我出去,什么人啊?何殊腹诽着,有些不情愿的出去了。
潘玉则是完全没听到的样子,跟着何殊就出去了。
何殊出了门见门外因刚刚黄氏的吩咐此时并没有人站着,何殊就蹑手蹑脚地走到窗下去,趴着听起了墙角,见潘玉疑惑地看过来,何殊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他一起过来,这个潘玉是拒绝的,然而拒绝无效,何殊威胁他不给听就不上课了。他斟酌了半天,当作没看见,转身蹲在廊下数蚂蚁。
何殊听着,想着原来是杜氏让顾颦衣裹的小脚,心里想这怕不是后娘吧,时下裹脚并不盛行,只是某些管家女子或是楼里的姐会裹一裹,想想裹脚那惨无人道的方式,何殊不有唏嘘这孩子也实在太惨了。
忽然听见黄氏说道:“哼,给玉哥定亲?我就是找阿殊也比她好千百倍,还亲上加亲呢。以为我们玉哥没人要还是怎么地,专挑她家姐。”
何殊听了这话寒毛直竖,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
看了一眼一旁无知无觉的潘玉,不行不行,看来给潘玉讲讲基因分离定律和遗传学规律刻不容缓了啊,必须要好好说说这个近亲不能结婚的问题!
正想着就听到潘时简说:“说什么胡话,素娘在时已给阿殊找了婆家,那沈家你可是忘了?”
何殊听了这话稍稍放下心来,还好舅舅是个清醒之人,差点忘了她还有个未婚夫,妈呀真是吓死人了。
听到这里何殊便没兴趣再听了,太吓人了这些人,说话一斤一乍的。转身拉着潘玉就向外走去。
黄氏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刚刚只不过是被气到了才胡乱开的口,也就闭口没谈。
这边潘时简见茶瓶熏的差不多了,把炉上烧滚的水提过来,把茶瓶倒过来极速注入滚水,封上瓶盖静置。
黄氏见他制得熟练不由笑道:“你自得了那香药铺子就成日的摆弄这些,今儿个这又是什么玩法?。”
“这是最近盛行的沉香熟水,官家让翰林司负责品鉴这花草熟水的优劣,评了这沉香,紫苏,麦门冬最佳,这紫苏,麦门冬我倒是试过了,就是这沉香这几日我才得了方子,看着新奇,就试试与娘子尝尝鲜。”潘时简找出两个瓷盏来倒了一盏递给黄氏。
黄氏笑笑接过,又问道:“话说这舅老爷也走了有些日子了,可有捎了信来说到哪里?”
潘时简皱了皱眉,这几天有些忙,差点忘了阿殊过来的原因,当下思索片刻,道:“不急,待我写封信问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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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何宴清在去苏州的路上,却是遇到了不平事才耽误了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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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有两名男子正坐在马上不紧不慢的行着。
“老爷,我听说前面匪患猖行,我们是否慢下来等等看有无同路之人一同前行?”年轻些的随从问道。
这二人正是要前往苏州的何宴清与随从冬阳。
“。。。。”何宴清想着姐夫信里的内容,抬头看了看天色,到“加快脚程,如今天色尚早,距离下一个驿站也不远了,若是在此等人,万一一直等不到岂不是更糟?况且时下政策清明,那响马想必不会抢我二人这样穷酸的读书人。”
这土匪不打劫读书人是有说法的,一来这读书人本就地位比较高,相传读书人是文曲星下凡,劫了他们是要遭报应的,二来本朝向来重视读书人,所以各州府对赶考的读书人都会有一定照应,他们若被抢了官府一定会严厉追究,故而读书人一般不会被土匪盯上。
冬阳想了想,是这个理,就不再多言催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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