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已经被钟沛儿跟徐沉策收拾的一干二净了。
奇怪的是,何秋云却没有对她带上方音这件事提出任何异议,不过这倒是正中钟沛儿下怀,既然她不发话,也好。
其实何秋云何能没有任何意见?
他们母子两人之所以会在这小破村子呆上十几年,无非是为了成就大业,蛰伏已久,怎能因着区区一名小小的女子就变了主意?
站在新家门口,何秋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畅快,但是目光触碰到院子里的场景,一时却愣住了,脑中不禁也开始浮现起了徐沉策当日跟她说的话。
“母亲,如今我已为了大业蛰伏已久,是时候开始反击了,当初会来到这村落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但那些人何尝不能下手?”
“如今天下暴乱,外戚横行,国邦不安,我终有一日会离开此处,若是不能将亲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我如何能安得下心?”
那是何秋云头一回看到徐沉策眼里闪着复仇的光。
这几个月来跟钟沛儿的几次交手,何秋云屡战屡败,她甚至以为徐沉策已经忘了大业,醉倒在温柔乡里,但此时听到他这番话,心中的不安定却忽然平静了下来。
“搬到镇子上可以,但银子从何而来?那个女人莫不是要将我儿累死才满意?”
那时候何秋云虽然心里为他的话有所感动,但是一想到镇子上的房价,顿时便有些意兴阑珊。
没曾想徐沉策却道:“母亲这话有失偏颇,搬到镇子上的主意虽然是我提的,但沛儿却全力支持我,还将自己辛苦制成的金丹拿去换成了银票,这才在镇子上换得一出安身立命之地。”
“我知母亲仍旧不能解开心结,但只愿母亲莫要误解我沛儿的一番好意。”
何秋云没话说了。
她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村姑竟然这么会赚银子,原本她只以为钟沛儿租的房子不过是东街边缘的破落户,却没想到竟是石子巷的大宅子。
虽然只有三个厢房,但是每一个厢房都很大,而且所有家具一应俱全,院子里甚至栽种着三米高的树,后院还有花圃,看上去很干净。
这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想来这房子绝对不便宜,何秋云的目光不禁落在了跟徐沉策整理行李的钟沛儿身上。
随着春天到来,捂了大半年的钟沛儿,总算不再是面色枯黄的小白菜。
反倒是出落成了一个皮肤白皙水亮的清秀佳人,眼神也越发明亮,跟以前死气沉沉的模样大相径庭。
不知为何,何秋云竟是一下子忘记了半年前她的样子,眼前只剩下那个言笑晏晏的女子。
何秋云知道钟沛儿拜了师傅,每日都要到镇子上学习,回去还要研究医术,常常能看到她坐在那紫金丹炉旁边一坐就是一晚上。
想到她以往的努力,何秋云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钟沛儿帮着徐沉策掸去肩上的灰尘,何秋云甚至不知道自己竟然下意识的露出一抹笑意。
方音跟何秋云压根不熟,两人只是点过头,方音便一直跟在女儿身边,来到新家之后更是埋头干活。
钟义也是如此。
钟沛儿能搬出钟家村,说实在的,他这个二伯父能帮的也就是这些了,他没有什么能耐,只有一把子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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