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病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得到回应,外面的人推开门。
唐虚云站在前头,在他身边,清隽肆野的少年低着眉眼看手机,听到动静漫不经心地抬头。
祁锐文整个人都懵了,他指着少年,目瞪口呆的开口:“容副经理,你来干什么?”
“嗯?”唐虚云脸色不解,语气疑惑,“不是祁首长说要见三少的吗?”
祁锐文:“?”
祁锐勤挑了挑眉,看了少年明艳张扬的眉眼半响,心底微晒,慢声道:“您是容医生?”
少年略略颔首:“你好,我是容知。”
“知书达理的知?”
少年低声笑,“不,冷暖自知的知。”
不都一样?
祁锐勤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差点忘了,容医生信佛。”
他忍不住再次打量起少年,对方则坦然接受他的视线。
旁边祁锐文恍然回神,他终于把心里的容三少和面前眉眼疏淡的少年对上,继而深吸一口气,瞪了瞪眼。
乖乖哎,果然大佬都这么任性的吗?
不止项目策划案写的好,就连医术也相当厉害。
祁锐文差点没把自己憋背过气,猛地捂住嘴咳嗽,眼睛还紧紧盯在容知身上,心里忽然浮起个念头。
宿爷是不是早就知道容知的身份?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所以才会让他们签了容知,为了报答容知救他哥哥的恩情?
可这也解释不通啊。
宿爷对他们是好,可没好到要用国家项目来报恩的地步。
所以到底为了什么呢
祁锐文想破脑壳都想不明白。
而祁锐勤便和容知聊了起来。
唐虚云偶尔插两句话,其间多是他和祁锐勤说,容知听,偶尔点点头,嗓音轻缓的回应。
对于病人,容知挺耐心的。
聊半天,眼看窗外天色越来越晚,祁锐勤率先打住话头,他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容知,“一点点谢礼,容医生别嫌弃。”
容知垂眸。
祁锐勤送的是一整套大藏经。
礼挺好,但她真的不信佛来着。
出了疗养院,容知将佛经往副驾驶一放,想想又觉得不妥,转手放到后座,等回去放书柜。
她调出地图,将原西耀的定位输入进去,导航机械声响起,她扭钥匙驱车离开。
刚停在第一个红路灯,口袋里手机振动,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接听。
路召略带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三少,老爷突然发病了。”
容知:“什么情况?”
“今天早上出去一趟到家后就开始说胸口疼,中午疼到饭都吃不下,我把您给的棒棒糖煮了喂老爷吃,也不见起效。”
容知拧眉,“香呢?”
路召:“点了,都点了,没用,我已经打电话给宋医生,您要不亲自来一趟?”
容知听着提醒她右转的导航微微抿唇,“让宋成先看,我很快到。”
路召忙不迭应好。
挂电话,容知有些燥的压眉。
给容宪安的药和香出手前绝对没问题。
她握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红灯正好转绿,她闭了闭眼,关掉还在播报的导航。
兰尔疗养院距离容家老宅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容知刚到老宅,佣人便急急忙忙开门给她,眼角余光瞥过佣人的脸色,她眉间痕迹愈发深。
容方军门前。
容家一家四口齐聚。
她脚步微顿。
容宪安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容知没理他,转头看向从屋内出来的路召,直接开口:“还好?”
路召双眼通红,哽咽着摇头,“不是很好,您快来看看。”
容知嗯声朝前走去。
“你站住,”被无视个彻底的容宪安攥紧拳,想想容知的脾气,他又把涌上心头的火气压下去,“你爷爷在里面抢救,你去添什么乱,在这不准动。”
他不提还好,一提应曼也来气,“平时随你便就算了,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能不能懂事点?”
“你今年多大了?梦梦八岁时都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听话在旁边等消息,你乖一点不行吗?!”
她满眼恨铁不成钢。
容梦拍着应曼的背神色担忧,望向少年柔声道:“小知,我知道你着急爷爷,但宋医生进去还没有消息,我们在这等等吧,好不好?”
应曼抬手要把容知拉回来。
还有几厘米碰到少年衣角。
“不好。”
略微低哑的嗓音携裹薄凉冷意。
应曼感觉眼前一晃,她抬头,只见刚还在她一步外的容知站到门前,少年妖冶眉眼染戾,唇角弧度乖张。
“要等你们等,”她微微侧眸,“别他妈碍我事。”
应曼瞬间没了声。
其他人更懵。
知道容知戾气重,可没想到这么重。
那气势,又痞又野,活脱脱社会不良分子。
应曼大脑一片空白,手指绷紧指向容知,唇开又合,硬是发不出半点声响。
她训容知可以,骂人不在行。
气到想呕血。
容梦回神连忙帮她顺气。
容宪安甚至有拿鞭子抽容知的念头。
路召眼看事情不对,也顾不得主人家会发怒,使劲冲容知使眼色让她赶紧进屋。
容知笑意敛起,一张脸面无表情。
疏离冷漠如寒极冰川。
路召看得心下一抖。
老爷费尽心思试图缓和一家人感情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少年身影消失。
容其绰冷嗤一声,“果然是山沟沟出来的。”
应曼闭眼再睁开,捏紧容梦手指,抑制不住的颤音,“幸好,幸好妈妈还有你。”
语气无比庆幸。
容梦低声开口,嗓音轻柔,“没事的妈妈,我在呢。”
应曼连连点头。
容梦低眸,嘴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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