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
由于要做值日,白枫早早来到学校,发现王雨桐正在矮栅栏围成的花圃中寻找着什么。
王雨桐回过头,见是白枫,手指点着唇瓣,眸间满是困惑:“你有看到一枚吊坠,上面是荆棘缠绕的红宝石么?”
“红宝石……”白枫瞪大眼睛,“要好贵的吧……”
“嗯……”
见王雨桐可怜巴巴地低下头,白枫轻舒口气:“我来帮你吧。”
说罢,白枫小心地跨入花圃,生怕踩折怒放的鸢尾。
“可是你还有值日……”
“稍微晚点也来得及。”白枫一边扒开嫩叶一边出声询问,“你的吊坠是在这里丢的?”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那是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我明明一直挂在胸口的,今天早上却找不到了。”
白枫从未见过失落焦急模样的王雨桐,也不再询问,迈着小碎步穿梭于花海之中。
王雨桐皱着眉头,似是在回想什么,但是越想记忆越模糊,唯独这枚荆棘红宝石吊坠存在于她的记忆中。
弯下腰,王雨桐一寸一寸地剥开遮挡,祈祷吊坠就隐藏在某一片绿叶的下方。
找寻一阵后,白枫才明白何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些花远没有想象的那般坚韧,手指轻轻一拉,叶子就可能被扯断,裤管微微蹭过,几片花瓣便滑落,美得令人心碎。
回头看向雨桐,她极有耐心地做着最精细的活,既想找到吊坠,又不想伤害这些花朵。
白枫微微一笑,也许是自己太过急功近利吧。
刚刚弯下腰,王雨桐的声音传来:“呐,你听过这句话么?我愿如荆棘般将你缠绕,却发现是你鲜血淋漓仍不松手。”
“什么意思?”白枫不解。
“嗯~嗯~”王雨桐自顾自地摇摇头,“突然就想到了,也许这就是我要找到吊坠的原因吧。”
结果白枫和王雨桐依旧没有找到那块吊坠,两人先后回到教室。
透过清晨的朝阳,可以明显看出,王雨桐很苦恼,也很害怕,但她究竟在害怕什么?白枫不知道,只是看了看干净的手掌,然后攥了攥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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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四点,浑身血迹昏迷中的白枫被打扫街道的职工发现。
没多久,这片土地上,警笛声四起。
警车声和救护车声吸引了一大批附近起早的居民,这让有些偏僻的废弃区充满人气。
围观者们无不对昏迷的白枫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脑补一场阴谋大戏,一传十十传百,引得众人唏嘘不已。
在这些人中,有一双目光始终保持平静,这道目光看了看铁皮仓库的方向,低眉若有所思。
光明市第一人民医院。
几个身着绿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还有白枫的父母推着担架在走廊内疾驰。
白母早已哭成泪人,看着白枫胸前血肉模糊,就连一向坚强的白父也不由动容。
很难想象,受了这么重的伤,白枫硬是挺到了医院。
透过呼吸机能看见,白枫毫无血色的嘴唇轻轻地吸气、呼气,每呼一口气,都能看到呼吸器上凝成一层水雾,而后又迅速消散,周而复始。
一路上,白父和白母不停地和白枫说话,因为医生说过,病人能否坚持活下去,他本人的求生意志也是重要的一环。
直到将白枫推进手术室,白父白母依旧恍如昨日,那时候白枫还是活蹦乱跳的。
手术室的灯光亮起,宣告白枫的抢救开始。
白母趴在白父怀里,一边拼命敲打白父的胸膛一边埋怨白父,两人眼睛红得吓人,看得出,昨晚一宿没睡。
白父也很自责,任由白母发泄,也许是太过心力交瘁,没一会,白母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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