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不回去！”

他生气地甩开她的手，径自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跟上来，便转身去看。

谁知，她突然猛冲过去，跳到他身上去，双腿夹着他的腰，双手环抱着他的颈。他还未反应过来。

她便用唇在他脸上留下响亮的一吻。

“啵——”

“你干嘛？”他受宠若惊，连忙道，“鹤门长公主，请你注意自己的仪态。”

“镇国大将军，请你注意自己的名声。”

“我哪里不注意自己的名声了？”他一脸狐疑。

“两个大男人，当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我和哪个……”马进中望了她一眼，才发现她穿着男式衣服，他还能认出来，换做别人……

路边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了。

“伤风败俗啊……”

“断袖……”

见她笑得那么贼，马进中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道：“给我下来。”

“不要。”韩术清搂着他脖子，更紧了。

“你下不下来？”他又问了一遍。

“不下来。”

“好。这是你说的。”

“嗯。”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小脸刚凑过去想看看他脸上表情。却听到一声：

“啵——”

韩术清脸色突变，马上跳了下来，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看着他偷笑。

“你……你你……”

“干什么？”他笑着道，“刚才是某人自己说，不下来的吧？”

好像还真是。

“刚才，某人也自己先亲我的吧？”

好像还真是。

“我亲的是脸！”她红着脸，也要和他死扛到底。

“以五十步笑百步。鹤门长公主，则何如？”他淡然自若，道，“方才本将军的名声既然已经被毁了，那就毁得彻底一点好了。”

“你……这个……”她指着他，却被他抓住了手。

他道：“我这个登徒子。对吧？”

“哼！”她收回了手，自己往前气鼓鼓地走去。他笑着跟了上去。

“你比我多了两次了！”她愤愤道。

“什么多了两次了？”他笑着问。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她道，“早晚有一天，我要亲回来。”

他算是弄明白了。哭笑不得，道：“好呀，我等你。”

“好啊。你就给我等着吧。”她爽快地答应了，道，“我还得回去看看芊汐，卫晗长什么样。在我看不见的时候认识的他们，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待会庆功宴，你指给我看。”

他突然就没说话。她转身望见他眼眉低垂。

马进中道：“我得守孝三个月。”

大昭律法规定将军家里亲人死去，只许守孝三个月。

她心中猛的一震。她听说了马焱的死。

韩术清折回他面前，主动拉起他的手，道：“我陪你。”

他抬头与她目光交错，感动不已。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将军，但他肯定是个好父亲。”她道。

马进中把手挽着她的脖子，道：“走吧。回家去——对了，你这衣服，是谁的？”

“策策的。”

“……”

“除了他，我还能穿谁的？”

“以后不许穿别人的衣服。”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别穿。”

“可是穿你的衣服太大了。策策的衣服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