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皇宫设宴。

“术清他们呢？术清眼睛好了，为何还不来？”韩步原张望着，唯不见马进中与韩术清二人，站起身来，道，“淡尘，随朕去找他们。”

“皇上，”淡尘拦住他，道，“待会庆功宴便有开始了，您不在不太好，微臣代皇上您，去便可。”

韩步原点头同意。淡尘便速速去了。

庆功宴伊始。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场面简朴热闹，不奢华，却不失贵气。

主座旁，便是兰太后了。

自从知道蓝芊汐是自己的侄女后，兰太后恨不得与蓝芊汐黏在一起。

蓝芊汐时不时地望向韩术辰，韩术辰亦是如此。只是双方无人愿意先向对方走去。

兰太后看出了两人的心事，虽然不知两人的种种。

太后轻声道：“芊汐，我们西丹女子，向来主动。”

蓝芊汐明白她话中有话，脸“刷”的一下变红了，低头道：“姑姑，那我该怎么……”

“你走出去。”太后毫不犹豫道，“然后以目视意，我让人帮你把他叫出来便可。”

蓝芊汐将信将疑，便站起了身，盯着韩术辰看了几眼。

韩术辰都被她盯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蓝芊汐抬脚走出，差点踢到了酒杯。

而后，太后身边的宫女，便去叫了韩术辰。

韩术辰立刻走了出去。

韩步原正纳闷，为何庆功宴一开始，皇弟便出去了。此时，淡尘回来了，在他耳边小声几句，韩步原会意地点点头。

与之相比的将军府，显得那么冷清。

灵堂前，马进中与韩术清二人着丧服，跪着。

明明只有一人去世，白帐后，却有两张灵床。

马进中道：“让父亲母亲一起吧。毕竟他们生前那么……”

“知道了。”韩术清道。

凉风阵阵袭来，韩术清也没说什么，默默地抱住了自己。马进中只瞟了一眼她，然后就将她的手抓了过来，默默地为她搓手取暖。

“冷就直说。”他道。她想到了之前，他过来抱住她，对她讲过同样的话，便微微一笑。

“四天后，便入柩出殡了。”他道。

韩术清不可思议，问道：“我……昏迷了三日？！”马进中望了望她，默默地点头。

“那你……哭没哭？”她问。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说，“但是必要的时候，哭两下又没事。”

皇宫里，花前月下。

蓝芊汐扶着小池旁的柱子，望着圆月在水中的倒影。偶尔有鱼游上来，涟漪轻泛。

韩术辰徐徐向她走去。

蓝芊汐听到有脚步声，便转了过去，与他四目相对。韩术辰随即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韩术辰！”蓝芊汐喊道，“你居然敢骗我？！你姐告诉我，你从来不骗人，怎么着，你就骗我？”

“我……你……”韩术辰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韩术辰我告诉你，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为我负责。负责到底！”蓝芊汐一字一顿道。

“当时事出有因……我……怎么了？我就要负责到底？”韩术辰狐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