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曼回到教室时,某某已经把代表她的火柴人叉上千八百遍了。
看到时曼从前门进来,秦温酒像是做亏心事似的,连忙把草稿纸撕下来揉成团扔到垃圾袋里。
时曼站在门口,午休时段教室里的人不多,她用了三秒就找到秦温酒,抬步走过去。
半途,她停住脚步,看着座位上的少年漫在柔和的光中,洁白无尘的校服衬衫,打着一丝不苟的领带,银莲花校徽闪烁着斑斑光星,额前薄薄的刘海随着风微微晃动,暗影投在他脸上。
只因为是他,再平凡的事物都能衬托出不平凡的美感。
秦温酒这个人,仿佛将他扔进世间最肮脏的角落都无法污浊他。
他是一朵生长在极寒冰川之地的冰花,最干净纯洁的存在。
而她,时曼,就是一个肮脏的大染缸,染了他五年,还是没改变他分毫。
不得不承认,她的皮囊满足了世人对美的任何标准,但底子里却脏了。
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摆脱不了的过往,都是她万般抗拒的心魔。
时曼捏捏手心,再度迈腿。
很奇妙,仅仅相隔几秒,她的腿竟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一般。
“秦温酒,你高兴吗?”时曼将桌斗里的书一本本放到桌面,自嘲道,“我不再是你同桌了。”
秦温酒挥动的笔顿住,墨水在纸上晕开显眼的圆点。
时曼看到刘志勇走过,冲他挥手,“姓刘的,你过来。”
刘志勇他爹给他取了个糙汉的名字,人却瘦得跟猴子似的,戴副眼镜模样清秀,全班男生最矮的,在人前的气势也很薄弱,几乎碰到个说话声音大点的就会吓得跟老鼠见猫似的,跟米老师的胆子一样小。
现在叫他的是女魔头,刘志勇发癫痫似的一边抖着一边过去。姐姐文学网jjxne
时曼看着他,目光从他快要吓出白眼的脸上移开,没忍住笑出声,大咧咧伸手捏住他抖得厉害的肩膀,“你怕个鸡啊!”
“不不怕。”刘志勇都快哭出来了,搞得时曼正在逼他为娼。
时曼重重拍两下他肩膀,险些把人拍地下去了。
“你听好了,以后爷就跟你坐一块。”
“啊?”刘志勇感觉自己听到了阎罗王的审判,差点给跪了,“二爷,您开玩笑吧。”
时曼搬起一叠书塞到他臂弯里,“对,你跟秦烈酒互换同桌。”
“不不是,这不太好吧。”刘志勇还接受不了晴天霹雳。
时曼笑容敛住,用力拍桌镇住他,“孟琪说的,还有假?”
刘志勇抖着身板,苦命地点头认了。
时曼这才收起威吓架势,又给刘志勇添两本书,看他一副快要被压倒的模样,时曼擒住他弱鸡似的两只胳膊帮他振作,“才十本书,是个男人就给我搬过去!”
“噢噢噢噢。”
刘志勇吓蒙了,连连回应四声,抱着书赶紧转身往第一排跑。
就在刘志勇把时曼的书放到玉锦桌上时,全过程一直沉默的秦温酒突然把书砸在桌上,起身离开。
怎么生气了?
少她一个学渣影响不是挺好的么?
再说,他一直都不喜欢她在他跟前作威作福的。
时曼挠挠头,拎起背包到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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