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两天吧,依奴家来看,他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嗯,就依娘子吧。若是两天之后他还活着,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大官人,茶沏好了……”门外,王干娘充满谄媚气息的声音传来。
“这王干娘,时间掐得还挺准。”西门庆戏谑地笑了一声,一巴掌拍在金莲的翘臀上:“别赖着了,等武大死了,有的是时候缠绵。”
“官人真是讨厌,又在取笑奴家……”金莲亦嗔亦怒,眉目含春,看得西门庆一阵的心花怒放。
出得门来,西门庆掏出一锭银元宝递给王干娘,乐得这老婆子一张老脸笑的跟菊花一样灿烂。
两天之后,潘金莲彻底坐不住了。
这两日里,武大总是找出理由来将自己支开,等她回来的时候,药碗就空了。她心里愈发地确定武大已经知道药汤里有毒了。再看武大这两天,简直像换了个人,原本只能卧床养病的他,今天居然能下床走动了。面色也红润了,吃饭也香了。整天乐呵呵地跟没事儿人一样。
这可急煞了我们的小娘子潘金莲了。
这不,到第三天一大早,金莲就急匆匆地往王干娘茶铺去了,让王干娘赶紧知会西门大官人前来议事。
待到西门庆到来,别的什么没说,二人先是关起门来一阵干柴烈火。遇到这种事,万事都得先往后放一放。等到二人宣泄完了过剩的荷尔蒙,才将王干娘叫了进来,商量谋害武大之事。
在这个以谋害武大为中心思想的会议之上,三人各抒己见,充分发挥了自身的聪明才智。
有说等他出门用马车撞死的,有说骗到河边给他推河里淹死的,还有说让西门庆买通官府,随便给大郎安个罪名在狱牢里结果了他的。总之是众说纷纭,精彩纷呈。
最后,还是咱们西门大官人见过大世面,做过下流勾当,有着丰富的害人经验。他一拍板,定下计策,雇上一伙贼人,佯装打家劫舍。去武大家中,抢了银钱,然后谋财害命!这样即使官府追查下来,也能推给贼人,自己这一伙人落得一身干净。
说干就干,西门庆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要不人家也不能把药铺开满整个阳谷县不是?于是西门大官人骑上快马,连夜出城,奔着城外贼人聚首的山头而去。
且说这日,月黑风高,武大早早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心中在思念一个人——自己的兄弟武二郎武松。且不说武松关系到自己的安危,单就是各种影视节目中武松那英武不凡的形象,就让武大颇为好奇。
正沉浸在对英雄的幻想中的武大,思绪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乱,转头一看,正是金莲。
“大郎,你可睡了?”金莲小声询问。
“没呢,正在思念娘子。”武大胡乱地答了一句。
听她这么一说,潘金莲脸上反倒是露出一丝不忍。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跟武大毕竟是既有夫妻之名,又有夫妻之实。要说真就没一点感情,那是说不过去的。
“这不是天天见么,想奴家作甚?”金莲小声问道。
“自我发病起,早未与娘子亲热,故而思念。”武大嘿嘿笑道,反正自己是借尸还魂,绿不绿帽子的无所谓。前几日身体不允许,今天他感觉身上有了些个力气,进而动起了歪心思。
“呸!”金莲啐了一口,而后眼波盈盈地看着武大:“大郎,你我夫妻一场,但是奴家跟着你确是太苦了些。”
武大默不作声,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其实奴家一直是心属叔叔的,只是奈何天意弄人,阴差阳错地随了你……”说道这,金莲嘤嘤地哭出声来。
“我知道。”武大说道。
“你说什么?”金莲泪眼朦胧,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武大。
“我说我都知道。如果你初心不改,我倒是愿意成全你们。我可以将你休了,然后让你与我兄弟远走高飞。”武大拍了拍金莲的肩膀。
“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为何不早说?”金莲一脸悔意。
“我这不是没赶上么……”武大无奈。
金莲还欲再说些什么,忽听“嘭”地一声巨响,是门被踹开的声音。然后一伙贼人,举着火把,吵吵嚷嚷地就冲了进来。
“把银钱全部拿出来,否贼休怪老子手黑!”
我嘞个去?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抢劫都这么明目张胆么?
武大在脑海中快速盘算,思索着应对之策,忽然想起这个时代的人都很看中名号。忽地从床上爬起来,大声说道:“兄弟混那条道上的?我家兄弟是打虎武松!”
“噗呲”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扎穿了武大胸口。武大只觉得透心凉,心飞扬,然后他又死了。
“你特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武大用尽平生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记灵魂拷问。
临死前,她看到金莲一脸的不忍,满面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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