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披风凑近,俯身把披风给他盖上,正打算起身时,她突然神情微凛。
山坳里昏昏暗暗,雨小楼捏了个咒,再朝山坳口一挥,一排岚柯藤开始燃烧,散发着诡异的蓝色火光,山坳顿时大亮。
再看向仍处于昏迷的磁性男声的主人,雨小楼终于看清了,在他锁骨下方一片凝脂般的肌肤上,有一个银色的刺青,他的皮肤很白,所以不是很明显。
而这刺青的图案,与她腰间酒袋上的图案,除了颜色以外,简直一模一样……
一轮圆月悬在夜空,四周都清亮了许多,北面的几颗星子时隐时现。
山上的花草被风吹得一个个摇头晃脑,极为可爱。雨小楼没有什么赏玩的心思,她蹲在山坳前拢着一堆枯木,此时满脸认真的研究着手上的火石。
记得之前延秋说过:只要找准角度,掌握好力度,再两相碰撞,便能擦出火星。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雨小楼尝试了多次都未见半点火星,有些泄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半晌,雨小楼拍了拍脸打起精神,决定用最原始的方法再试一试,她捏了个灵咒把枯木里的水分都抽干,再挑了块宽一些的,一根细一些的枯木,比划了一下,便要打算钻木取火!
转头看向山坳里,那个男人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此时气息平稳,但应该快醒了,雨小楼又磨蹭了半晌,见男人依然昏迷,才断断续续有了枯木摩擦的“嚓嚓”声。
在雨小楼的钻木取火还没得到什么实质性成果的时候,山坳里,草堆上平躺的司越慢慢睁开了眼睛。
四周有些昏暗但并不影响他视物,几眼便确认了自己的所在之地,此时伤口的血已被止住,只是头还有些昏沉,也不大使得上劲。
山坳外传来“嚓嚓'的摩擦声,司越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支起上身倚靠着石壁坐起来,再循声望去,只见月色下,雨小楼背向他盘坐在地,头发用一条发带随意的绑着,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水绿色长衫,长衫没了袖子,两条雪白的胳膊只能光溜溜的裸露在空气中,男人低头看了看包着自己伤口的布条,觉得有些不对,坊间流传的话本里,但凡有这样的桥段撕的不都是裙摆吗?
再看过去,她低着头手里在用力的摩擦着什么,没多久便见一缕清烟飘起,她有些兴奋的叫出声:“成了!”
远处吹来一阵寒风,男人忍不住打了个颤,雨小楼似有察觉,转头向这边山坳这边看来,“醒了?醒了。”
司越听她一番自问自答,声线柔和中带着几丝慵懒,与之前大相径庭,莫非这姑娘擅长口技?
雨小楼转过身去,继续道:“感觉怎么样?冷吗,我正在生火。”
她说到生火时,司越从她语气中听出几分骄傲。
但,这份骄傲没持续多久,又吹来一阵寒风,那一缕清烟便飘散无影了,她摔了手中的枯木,有些不高兴的道一句,“什么鬼!”然后似乎想到什么,抱起地上的枯木就朝着司越这边走来。
比普通略矮的身量,比普通略素的衣着,再看脸···嗯,脸还过得去,单看五官没什么特别的,可是都凑到一张白嫩圆润的脸上,却莫名的和谐,瞧着很是舒服,尤其是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眸看过来时,让人觉得到干净、清爽。
司越可以把雨小楼看得清楚,可雨小楼却不行,对她来说,山坳里太过昏暗,她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她把手中的枯木放到地上,伸出手五指张开,怕司越看不到似的,凑到他跟前问:“这是几?”
司越:“······”
雨小楼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变化,只是沉默了好几息都没有得到回应,不免心下疑惑,难不成施救太晚,已经伤到了脑子?
凭着隐约的轮廓,雨小楼的手再次伸了出去,她想探探他的额头,看看是否有发热的迹象。
眼见雨小楼伸过来的手,司越本能的向后撤,奈何浑身无力,只能仰了仰头,却正好让她的手背贴上了自己的唇。
司越:“······”
雨小楼:“······”
空气凝滞了,昏暗中他瞥见雨小楼的神情稍变,不过随即便若无其事的把手上移至自己的额头上,刚触上就收回了手,然后笃定的道:“嗯,没发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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