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顿时惭愧“老朽惭愧的很!惭愧的很!”
狄青说道“大人严重了,是犬子自己不当心才是。”
“犬子?”
“抓走的一个孩子正是犬子。”
范仲淹再看谷穗,粉面玉颈,身材窈窕,哪儿一点儿像男子,此时一士兵进帐“禀告大人,前方探马来报:元昊十万大军奔着渭州去了。”
狄青说道“水坼堠的探马来报,说是五万骑兵奔着延州来了。”
焦用高声说道“怎么回事!探马的信息分歧严重,该相信谁?!”
一士兵进帐“禀告大人,已有三万骑兵直奔这儿来了。”
狄青说道“他们虽报的数目各自不同,不过确实证实党项军兵分两路,一路朝这儿,一路朝着渭州去了。”
一士兵进帐“禀告大人,朝着渭州去的骑兵也朝这儿奔来了”
范仲淹问道“你对这个变动有什么意见?”
狄青说道“照防守来看,这里调兵去了渭州,力量自然薄弱,元昊使诡计,故意想转移目标,渭州对我们的重要性远在这里以上,且已戒备森严,元昊并不会那么笨,他应该是想趁着我们救人的当时攻城。”
范仲淹说道“将军分析的是,元昊有意安排在此处换人,定是设法逼迫我们会打开城门,那我们就等着他来了,只是元昊怎会轻易放了孩子。”
谷穗皱着眉头,难不成是元昊绑架了狄咏和四九。谷穗气的咬牙切齿,真后悔那日没下手宰了他。正想要问狄青怎么知道的?
一人来报,“禀告大人,车马已备好,可以启程了。”
“不急,我们有客人要来。”
那人退出大帐。
谷穗好奇地问道“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儿?”
“老朽本来要去绥州了。”
“绥州?”
“好水川之败,老朽救援迟了。”
“啊?大人你躺枪了?”
“躺枪?”
“无须之祸。”
“哈哈哈!”
一人进帐,“禀告大人,那两股骑兵又合为一股直奔着这里来了。”
谷穗跟着狄青和范仲淹来到城楼上。
不多时,元昊带领着十万骑兵,卷起尘土,弥漫了天空,威风凛凛地来到了城下,背着让宋人闻之色变的牦牛角制成的神臂弓。其射程可达三百步,一箭可穿透数人。
西夏军中,一马弛出,正是张元,他朝着城门叫嚣,“小范老子,我敬你是汉子,给你个面子,今日我陛下只要一人,若是你乖乖交出,我便撤军。”
范仲淹捋着胡须说道“好大口气。”
“我的口气还是比不上韩琦这块奇才!一纸片落四宰相!”
“哈哈哈哈!”西夏士兵一片哄笑。
“听说大人要去绥州了,我特意来送行。”
范仲淹说道“那两个孩子呢?”
“孩子?什么孩子,你难不成真的以为,我们是来给你送孩子的?”
“哈哈哈!”西夏人又是一片哄笑。
谷穗拿着纸卷的喇叭上前,“叫元昊滚出来,我只跟他说话。”
一衣着黑铁甲者从万马中纵马弛出“你还记得我?”
谷穗说道“把孩子交出来。”
“我们端的是有缘人。”
“孩子呢?”
元昊示意,一马车弛出,上面坐着两个小孩,谷穗用望远镜瞧了瞧,并不是四九和狄咏。
范仲淹说道“要孩子们叫一声听听。”
“不用,假的”,谷穗把望远镜递给范仲淹,范仲淹吓了一跳,哪里来的这么个千里眼。
元昊说道“你跟我走,我就放了这两个孩子。”
“元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孩子放了,我放了你;二是你们全留这儿。”
“哈哈哈哈哈!”元昊大笑“你听听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说什么,她要留我们在这儿,就是赵桢来了都没有那能耐,哈哈哈哈!”
党项军队一片哄笑之声。
“听着,我也给你两条路,一是你乖乖跟我走,二是我攻进城把你抢走。”
“元昊,你放还是不放?”
“你一声声元昊叫的这么好听,我真是后悔改了名字。”
“好听是么?我给你来个更好听,又好看的”,谷穗示意,狄青转动炮闩,一个炮弹打在党项军队的右侧,‘嘭!’地一声爆炸,黑烟裹着火苗把掀起的地皮抛到高空去了,四围瞬间燃烧起来,党项人目瞪口呆,半晌后惊惶失措,四处逃窜起来。
这一炮可是把两军士兵都轰傻了,他们哪里见过爆炸的炮弹。此时士兵用的火药因杂质多,配比不合适,只能燃烧,无法爆炸,杀伤力同投火把的效用一样。谷穗颇费了一番心思,才弄出三个炮弹来。
元昊一声大喝,党项军队骚动终于静下来,宋军也回过神来。
谷穗喊道“这个叫做‘地狱之门’,你们都看到了,一下子就让你们尸骨无存,魂飞魄散,你们就是想留个鼻子给老母亲做个念想都不可能了。”
党项士兵皆不由自主地去摸鼻子。
谷穗接着喊道“下面的人听着,你们每个人作为母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儿女的父亲。你们要为了这个叛贼魂飞湮灭吗?还背负叛贼的骂名!当然了,你们可以不在乎,因为你们再也不会为人,只能灰飞烟灭,你们的尸身炸成碎片,就像那块掀起的土一样。”
党项军队个个直冒冷汗,头发从根竖起,面色苍白,惊惶惴恐。
“你们简直是太不孝了,尸身见不到,死了魂魄不在,你们妈妈在奈何桥可是白白等你们几千年也见不到呢。”
此时党项军心已乱,元昊说道“你休要在那胡说八道!也不看看我身后的神臂弓!”
“好啊!看看是你的弓快?还是炮快?那些个倒霉鬼们,我还真狠不下心炸这么惨!我看你想做皇帝想疯了吧?为了你自己个的阴谋,要那些母亲的儿子和你一起倒霉,你简直比豺狼还阴险!比狐狸还狡诈!”
“你!”元昊气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竟第二次栽倒一个黄毛丫头手里了。
谷穗说道“下面的倒霉鬼们!你们可都是大宋的臣民,吃的可是大宋百姓种的粮食,穿的是大宋百姓织的衣裳,你们受贼人挑唆,陛下不怪你们,只要你们认错,你们就不用灰飞烟灭,可以世代为人。可以回家看你的老母亲,守活寡的妻子,无人看管的儿子。”
党项人信奉来世,最怕死无全尸,才去割敌人的鼻子。此时惊惧还未褪去,悲痛又涌了上来,下面一阵哀鸣,哪有再战之心。
元昊又惊有惧,稳了稳心神,他料谷穗并不会要他性命,但是他知道败局已定,就算是延州的大门敞开,士兵也不会进去。他大声喊道“你不会开炮的!况且孩子还在我手里。”
“你真是爱耍聪明啊,拿别的孩子来糊弄我。”
“原来你早看出来了,他们就我身后的士兵里面。”
“哼,你不用耍心思了,我已看过了,没有”,她转身说道“瞄准,开炮。”
元昊被转来的炮口弄得胆战心惊,军队已再次骚乱起来,急忙喊道“你等等,我这就放出来。”
党项军里走出两个穿盔甲的士兵,谷穗拿过望远镜一瞧,正是四九和狄咏。
“为表诚意,我先后退三十里后就放了这两个孩子。”
“元昊,你是两天前出生的么?”
“哈哈哈哈!”宋军一片哄笑。
“你想怎样?”
“你留下两人在城门外看着两个孩子,我留一炷香时间给你,你就尽情地逃跑吧!”
“哈哈哈哈!”宋人又是一片哄笑。
元昊看来也只有此法了“倒也公道,便依你之计策。”
“我要问你要一个人。”
“我们条件里可没有这个?”
“你有资格谈条件么?”
元昊看了着身后的士兵皆心惊胆战,再搁下去恐要兵变“谁?”
“四九的母亲。”
“真是巧的很,契丹的兵马大元帅也在找此妇人呢。”
“三天之后,一匹快马把她送到这儿来。”
元昊看了看她,对这个臭丫头咬牙切齿,又无计可施,随令大军撤去。
“你等着,我一定再来的。”
“你拉着十万军队旅游,你们在家的干活的老母亲可不太欢喜呦!”
“哈哈哈哈!”宋人又是一片哄笑。
“还不跑么?你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那两个孩子是你的?”
狄青皱着眉头,盯着元昊。
“倒计时了!”
“呜!呜!唔!”宋军立在城墙上嘲笑元昊。
元昊看着她一眼,调转马头,飞奔而去,扬起的尘土迷漫了远处天际。
一炷香后,狄青命人开了城门,把两个孩子带了进来,几人便暂留延州城内,等候巴童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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