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朝阳初升。
通关门前,正有上千名求药人在此虔诚等待。
他们或者为了父母师傅,或者为了爱人子女,心存希冀,耐心等待。
“师兄,今又来这么多人,真烦人!”
一个穿着黄色短衫短裤的少年啐道。
他头上挽着个发髻,衣服上绣着个“习”字。
“师弟,你可知足吧,我们这份差事,总好过伺候药炉那些师兄弟们。”
另一位年纪稍长的少年笑道。
他跟前者打扮相仿,一脸狡黠。
“师傅让我们拿这些没炼好的垃圾去施舍给这些人,我们还能趁机捞点油水。”
两人相视一笑,踏步向门外走去。
通关外,有一道高逾五丈的青铜大门耸然矗立。
遮蔽日,门后露出高楼尖塔,鳞次栉比,水晶幕墙在日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泽。
两扇大门上各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飞龙,采用浮雕工艺,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两侧建有尖顶塔楼,上面各有两位手持真气长枪的守卫,昂首挺立,俯视着门外众人。
塔楼中间悬挂着一块硕大铜匾,上面用朱砂漆写着济慈堂三个大字,笔走龙蛇,力道遒劲。
两侧悬挂着两联铜牌,上面写着斗大的红字,组成一副对联。
上联:除三山五岳病痛。
下联:收四海九州精华。
右侧立柱旁有一扇两米高一米宽的门,此时吱呀一声推开,走出两名身穿黄色短衫的少年郎。
“是药童出来了!”
等在门外求药的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一哄而上。
“诸位,不要抢,施药随缘。”
一位高个药童微闭着眼睛,朗声话,一副装腔作势的模样。
另一个药童手里捧着一个竹篾编成的簸箕,里面放着十余粒黑漆漆的药丸。
所有人都伸出双手,眼里射出热切的期盼。
“哼,一群穷鬼。”
手持簸箕的药童心中暗骂。
这些求药人都是寻常百姓,没有引荐人引荐,无法通关入内,只能每日守在门口,接受施舍。
“各位,灵药有限,价高者得。”
高个子药童高声喊道。
“什么?还要钱?”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妪颤颤巍巍地道。
她眼神浑浊,手持竹竿,衣不附体,不是能拿得出钱的样子。
“买不起就滚到一边去。”
高个子药童毫不客气。
“我要,我要,我出五百粒!”
一个红脸汉子手里拿着一叠现金,急切地喊道。
他手上全是老茧,一看就是耕种为生的农夫。
这五百粒,是他劳作一年的收入。
“五百?太少了!”
手持簸箕的药童一脸鄙夷。
“这位哥,请问这药丸多少钱一粒?”
一个长相普通的少年张口问道。
他身穿麻布长衫,蹬着一双黑粗布鞋,毫不起眼。
“哼,至少一千!”
药童看了少年一眼,见他一副穷酸样,就不再搭理他。
“这么便宜?那我全要了。”
少年边便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沓现金。
高个子药童见状一脸兴奋,冲另一个药童眨眨眼。
“总共十五粒,一口价两万粒。”
“怎么还涨价了?”
少年身旁一个满面虬髯的老者皱起眉头。
“爱要不要!我们就这个价!”
高个子药童一脸傲慢。
“我要。”
少年仍然面带笑容,丝毫不以为忤。
“成交!”
两位药童看着手里厚厚一沓现金,满面笑容。
其他那些求药人,全都露出沮丧之意。
“各位,慢着。”
少年突然开口道。
那些求药人回过头,看着少年。
少年微笑不语,把手中的十五粒灵药一一分到临近的几个人手郑
“你们拿去吧。其他没拿到药的先不要走,稍等片刻,我保证所有人都有药。”
少年背着双手,一脸灿烂的笑容。
宛如朝日晨阳,灿烂夺目。
“恩人啊,请受我一拜。”
红脸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热泪盈眶。
那个衣衫褴褛的老妪,也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泪眼婆娑。
“我替我孙女谢谢你,祝你长命百岁,好人一生平安呐。”
少年一挥衣袖,一股无形气劲凭空而生。
跪在地上的众人不知如何,就都站直了身子。
“各位无需如此,达者兼济下,这是我辈分内之事。”
两位药童看着少年所作所为,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
“惺惺作态。”
少年正是陆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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