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跪着哭闹了大半个时辰,喊得嗓子都酸了,就是无人回应。
聂姑娘一边抽抽涕涕一边偷着揉了几下膝盖,地砖寒凉,她的腿早已发麻,趁着聂二娘仍旧使劲哭嚎间隙,她擦着眼珠抬眼观望屋外情形,却连个鬼影都没瞧见,不禁羞恼,咬牙正要晃悠悠地站起身,却有一把冰凉透心的尖刃悄无声息紧贴她的后颈血管聂姑娘的魂都快飞了!
“这个脑袋,也会自焚么?”
嗓音虽轻,但落在聂姑娘耳中仿若平地一声雷,她本就两腿发麻,眼下更是直接瘫软倒地。
方才还忙着哀嚎求饶的聂二娘却在此时出手如电,双袖之间飞出星光点点!而前一刻即将倒地不起的聂姑娘却在这一刻飞腿猛踢三下,十四岁的女孩一脚就把桌子踢飞破门而出噼里啪啦地摔到了屋外。
也就一个呼吸间,聂二娘将袖间暗器尽数出击,聂姑娘使出了最得意的三招腿功,但她二人所有的拼死一搏俱耗费在了无尽黑夜中,仿佛泥牛入海。
一阵寒风吹入,聂姑娘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从未如今夜这般期望黎明快些到来最起码自己能不用死在这令人绝望的黑暗郑
“阿筝”隐匿在角落的聂二娘对着女儿轻声道,“是我连累了你”
“莫言语!”阿筝急得要跺脚,谁知她话音未落,即见聂二娘整个人被提起又轻飘飘地被甩到了屋外与那张三条腿的桌子作伴。
想大声尖叫的同时又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阿筝惊恐瞪大双眼,泪珠如断了线般夺眶而出,全身不停地发抖,终不忍心看着聂二娘如此狼狈,她跪伏在地从屋内爬到了屋外的母亲身边,对着空旷四周大声哭喊:
“女子女子真心知错了……呜呜呜女子死不足惜呜……可怜我母亲年纪大了呜呜呜呜……求前辈饶了她呜呜呜……饶了我母亲呜呜呜呜”
“阿筝”有气无力的聂二娘躺在冰凉的草地上动弹不得,只能颤声哭道,“可怜你还未享尽世间繁华喜乐嘶!”
借着朦胧月光,阿筝才看清聂二娘的左腿插着一截断木,看形状似是半根桌脚,伤口淌血染湿了裤腿鞋袜。阿筝赶紧伸手要为母亲疗伤,谁知又是一阵劲风袭来,她只觉手腕一麻随后整条右臂都没了知觉!
心中那股无力感使得阿筝更加绝望,她只得对着满月色不停磕头,额头叩地砰砰作响,又害怕得低声哭泣。
今晚的月亮圆如玉盘,玉盘低垂似恰巧落于主堂屋脊,在月色衬托下,细看那屋脊上正坐着一个人,此人手肘抵着膝盖、手掌托着下巴,那对蓝瞳冷幽幽地看着底下园中那对贼母女。
“该吓唬的吓唬了,该教训的也教训了,不如收手吧?那女孩的胆儿都快被你吓裂了”居士又悄无声息地坐在了敖晟翎的身旁,见敖晟翎混不理睬,又接着问道,“你不会真的要她俩的性命吧?”
也不知敖晟翎心中在想什么,一脸冷漠。
“寒地冻,那老妇人哪怕不失血而亡也要被冻死,难道你要那个女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亲就这么没了??”居士一会儿看看底下,一会儿看看敖晟翎,又见她无动于衷,无奈叹道,“还真没料到你居然是铁石心肠”
“我的性命,是最最珍贵的。”敖晟翎目空一切,嗓音低沉,“我亲生爹娘似神仙眷侣那般的人物,却为我英年早逝,我的命是他们续来的。若是我被人夺了性命,那我亲生爹娘岂不白费心血?”
似是也没料到敖晟翎会一下子那么多话,居士听得一怔,还未回过神来,他又听敖晟翎低声言道:
“我的我的我的心上人为救我存活于世间为了我为了我她不知去了何处我要找她去定要找到她!若是我被人夺了性命,那我的心上人岂不白费苦心?”
居士又是一愣,眼中划过几分惊诧,他似要出言宽慰,谁知向来机敏善辩此刻却不出一句话来,却见敖晟翎猛地立起身,目露凶光睥睨聂氏母女!居士心中一惊,急得脱口大呼:
“七儿!”
敖晟翎哪会听居士管束?趁着居士还未出手阻扰,她已然似鬼魅般站在了仍在磕头的阿筝身前。
这个月更了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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