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就对了!”
那青年乞丐毫不顾忌,一屁股坐在姜止的身边,甚至还颇为熟稔地扯过了她的斗篷下摆,盖在自己膝盖上。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她说着就要去扯自己的斗篷,没想到乞丐眼疾手快,一下子摁住下摆,贱兮兮地说:
“你刚才是不是跟着那个老头进来的?我可是天天呆在这儿,你难道没有问题想问我吗?”
他就是看准了这个小公子有钱,既有钱还好骗,这不就是他王麻子毕生想骗的对象吗?
少年沉吟半晌,果然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你都知道些什么?”
王麻子笑了笑,故弄玄虚:“我知道多少货,这得看小公子拿的出多少钱来了。”
啊!!
好抓狂,这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说来说去不都是想骗她的钱吗!
姜止把手伸进腰带里掏了掏,摸出一块碎银子:“给,就这些了。”
其实她身上的银子可多了,但是这个乞丐配不上她的钱。
王麻子抓过银子,喜笑颜开站起来就想走。
“你干嘛?”
姜止眼疾手快,抓住男人脏污的衣袖,那上面传来的油腻感让她忍不住皱眉:
“这就走了?你还没跟我说那个老头的事呢!”
谁料王麻子立刻变了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能跟你说什么事儿?你这个小孩儿太没规矩了,怎么能抓着我的衣袖?”
若是旁的人,可能还真被吓住了。
“你真的不说?”
姜止死命攥着他的衣袖,最后一次问:“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诓我,对吧?”
乞丐一点儿都不生气,笑眯眯地说:“什么诓你?我可压根儿就不认识你呀?”
他才不关心什么老头,这个小公子一踏进这地方,他可就立马兴奋起来了。
案板上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王麻子原本以为他还要和这少年多争论一会儿,没想到他说完那句话后,对方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说:“好啊,那你走吧。”
说走就走。
王麻子赶紧站起来,可脚还没迈出一步,整个人就轻飘飘地倒下了——身体根本没有半分力气,哪里走得掉!
“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男子侧躺在地上,右半边脸贴在冰冷的地上,他只能无助的瞪着前面的少年:
“你到底是什么人?敢这么对我!”
姜止站起身,用衣袍的下摆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男子:
“不过是给你下了一些毒药罢了,你怎么就吓得这幅样子了?”
“也太失了一个做乞丐的风度了吧?”
做乞丐还要什么风度?
“毒药?!?”
男子的表情变得惊愕,他拼命挣扎,嘴里不住地咒骂:
“你这个烂东西!黑心肠的!怎么敢下毒害我!这可是犯罪的!信不信我告官!”
这也是好笑。
刚才还一脸欢喜,骗了她的钱就想跑的人,现在竟然说:他要去报官?
“去吧去吧,”
姜止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然后撩开斗篷,状似不经意般的露出令牌来。
那是显眼的,鹰羽卫的令牌。
如果说刚才,那个乞丐是对害怕丧命的恐惧,那么现在,他的恐惧大概又涨了两层。
“鹰羽……”
“大人!大人!”
他连连告饶,这下子,旁的歪门邪道也不敢想了,那可是鹰羽卫的人!
他怎么这么倒霉,行骗行到官家去了?
“大人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王麻子被毒翻在地上,语气越来越缓:“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能、能够饶了我这条贱命!”
姜止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掌,把手掌对着王麻子的脸。
这是什么意思?
王麻子躺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涣散,直勾勾盯着少年的手掌。
鬼使神差一般,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动作迟缓地把刚刚骗来的碎银子交了上去。
嗯,还算上道。
姜止心满意足的收回了自己的银子,半蹲下身子,又离乞丐的脸近了一些,缓缓开口:
“这下你总该知道些什么了吧?”
王麻子心里止不住地哀嚎,他这是遇到个什么小祖宗哟!
“知道知道!那个老头好像没到王城多久,但是有空就来这里赌钱,而且应该每次都输得不少,出门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
“而且……我觉得他有失心疯。”
姜止一下精神起来:“什么失心疯?”
“有几次他输了钱,派小厮让家里的人给他送钱来,是一个比较知礼的书生,谁知道他对那个书生非打即骂,经常没好脸色。”
“可是过一会儿,我又看到那个书生来,他又变成亲亲热热,相亲相爱的父子俩了。”
姜止没有说话。
她在沉思,沉思自己心里的猜想有几成是真的:
“那你……有没有注意来的那个书生前后的穿着,穿的衣服是不是一样的?”
“哎呀,这谁注意他穿什么衣服啊……我看人光看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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