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四处安静下来，压抑的骇人，微风卷起窗棂外的桂树，窸窸窣窣里恍然斑驳的光影。
屋顶骤然而现了一层薄光，很淡很冷清，很难让人有所察觉。
瑶思沉默了半晌，整个人都沉溺在清霜方才所言，她像个被人支配的行尸走肉。
屋顶的薄光渐露人影，可那人影方显露，便听到身后似有另一重声响，染荒阴鸷的面容出现在屋顶上方，嗓音大有黑云欲催城的杀意。
染荒双手抱臂，他的目光扫过一眼薄影后的澜渊，杀意里有染上几分冷嘲，接着薄唇启合，冰冷道：“好师兄，你当真以为你掩去术法本尊便不晓得你闯我魔界了？”
澜渊处境不变，像是预料到了染荒早晚会发觉的淡定。
“染荒，方才那人并非清霜你可晓得？”
染荒眉心一蹙，嗤笑道：“方才那人？你如今连这等谎话也搬得上台面了？”
澜渊斜睨染荒一眼，少见的嘴上凉薄与嘲讽：“她术法薄弱，稍加一掩饰，你便不晓得了。难得你如此在意本座，上心盯了一整夜，连口气都未松，你未发觉尚且可以言词。”
闻言，染荒凝神思了思，他方才的确是熄了烛火在殿内紧盯澜渊，若非他出门瞧一瞧瑶思可有入睡，正瞧见瑶思幻的灵蝶一路飞去了九重天，他也不至如此费神瞧着澜渊。
又恰逢澜渊今日未设结界，他一瞧便瞧得出神了些。
至于方才澜渊说什么清霜，他的确尚未察觉。
是以，他便疑道：“清霜？”
澜渊并未在清霜之上大做文章，说来，他晓得魔界有所来人，应是个巧合。
今早晨起，他尚来书房处理政务，沉启便来禀，说是沉露来了九重，寻他有些事情，请了半日假。
澜渊本也未上心，便允诺沉启，时过晌午沉启又来书房回禀天界颇多琐事之事，偶一提及近来沉露甚是好学，时常专研一些术法，今日悟道有些不明之处，来九重向他请教了半日，他甚是欣慰妹妹如今长进了不少。
沉启说的自乐，澜渊便客气问了两句：“沉露在专研何术法，若是有不明之处，九重天藏书甚多，她倒可来此悟上一悟。”
沉启不假思索，答：“不过是幻颜小术外加稍掩去仙泽之法。”
澜渊抿嘴一笑，做了应答。
说来沉露这等日日养尊处优，连每日清茶也只饮晨间花蜜，何以有悟道参法之举，倒是稀奇。
况，低阶的小仙，悟些幻颜术合情合理，可掩那仙泽是做何意。
当时，澜渊不过一疑，也未作何细想。
方才他本在书房理政，瞧见瑶思灵蝶之时，心尖一紧，施法透过魔界曾云，从天而观时，正瞧见了沉露幻了清霜之颜前往魔界。
当此时，他眉心略疑，细瞧了片刻，尚未见沉露作何过分之举，适才悄声而来魔界。
登时，染荒沉声敛息，忽想起方才他观澜渊之时，发觉澜渊神思游走，如今想来，怕是他一直瞧着瑶思。
呵
这应属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一环套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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