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不无打趣的笑声里,房玄龄直直盯着何笑笑,他可是很好奇,秦川为何派他前来汴京,信里也是稀里糊涂模糊不清。
何笑笑毫不迟疑的点点头,接口说道:“圣上自然不愿晋阳公主和亲,却又担心推掉婚约后,宋仁宗狮子张大口索要岳州城,便让我们前来汴京,协助房相推掉婚约。”
房玄龄年少便加入天策府跟随李世民打天下,早猜到李世民的心思,丝毫不意外圣上的决定,至于岳州城,房玄龄素以心思缜密著称,岂能猜不透宋仁宗另有后招,不过岳州城三字,还是让他眉头跳了下。沉默片刻,房玄龄张口问道:“秦阁主有何妙招?”
这次何笑笑没有立即接口,而是望向李崇义,见此房玄龄颇有意外,扫了两人一眼却没有出声。
与何笑笑对视一眼,李崇义苍白的脸庞突然浮现起一抹红晕,猛然挑起的眉头,圆睁的双眼,都写满愤怒,可最终没有发作,用压抑的声音说道:“房伯伯,小侄身受重伤不便多留,先疗伤去了。”说完后也不待房玄龄开口,李崇义径自转身离去。
随着李崇义的离开,何笑笑依旧没有开口,扫了眼站在门口的侍卫说道:“房相,非是小子卖关子,而是事关重大,绝不可传入第三人耳中。”
该是何笑笑说的严肃,再想到秦川的作风,房玄龄沉默片刻大声喝道:“都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
在房玄龄的大喝声中,众侍卫立即散去,见此何笑笑张口说道:“房相,得罪了。”说话同时,何笑笑上前一步来到房玄龄身侧,然后弯腰凑到他耳边小心翼翼说了起来。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然而以房玄龄的老练,再保持不住一贯的从容淡定,圆睁的双眼满是震惊,脱口叫道:“什么?你们要……”猛然意识到后面的话不能说出来,房玄龄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他收了回去,然后直直盯着何笑笑,既不敢相信,又在等他解释。
何笑笑看懂了房玄龄心中所想,很是肯定的点点头,同时张口问道:“除此之外,房相可有什么办法?”
终究非凡人,房玄龄很快便平静下来,沉声说道:“秦川究竟要做什么,你一五一十跟老夫说来,不然……”严厉至极的声音却是压低了许多,最后更是狠狠瞪了何笑笑一眼。
即便两世为人,可在房玄龄的注视下,何笑笑的小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砰砰作响,这刻他终于感受到了这位名相的威势。深吸一口气,何笑笑已恢复平静,张口说道:“小子来汴京前,秦老亲自向孙老神仙求了一副药,或许可以让宋仁宗有后。”
房玄龄似乎猜到了什么,眼中露出一抹异色,可并没有开口,依旧盯着何笑笑,等他说下去。何笑笑从贴身处取出一纸药方,恭恭敬敬递到房玄龄面前,接着说道:“药方没有任何问题,确实是补药,只是其中有几味药才,合酒饮下会变成毒药,一两次或许不明显,但是十次八次就……”
后面的话不需明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可即便房玄龄已知道他们的目的,再次听来依旧心惊不已,毕竟他们要杀的是一位皇帝,稍有差池就要酿成滔天大祸。盯着何笑笑,房玄龄好半天才张口说道:“将药方送入宫中并不难,可如何让宋皇饮酒?”
何笑笑明白房玄龄为何如此谨慎,轻声说道:“房相,我们只需将药方送到宫中即可,至于其他,想来大宗正司会有办法。”
房玄龄眼中顿亮起两道光芒。大宗正司赵允让是前太子,若非最后关头宋仁宗赵祯出生,他便是当今的皇帝,而宋仁宗至今无子,现太子赵宗实则是大宗正司赵允让的儿子,想来赵允让一定不愿让自己的悲剧再发生在儿子身上。沉默半响,房玄龄长长吐了口气,不无赞叹的说道:“秦川倒是好算计,好大的手笔。”
以房玄龄的老道,再清楚不过这招险棋所能带来的收益,而且就目前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一招了。既然有了决断,房玄龄便开始思索如何来完善这步险棋,沉默片刻盯着何笑笑问道:“你已被怜花楼察觉,如何接近大宗正司?”
何笑笑清楚察觉到了房玄龄的心思变化,顿松了口气,神色也缓了下来,张口说道:“随我们一同来的还有陈少凡,秦阁主的弟子,他半道便与我们分开,只要房相将消息散布出去,他便会设法接近大宗正司。”话到这里稍顿了下,何笑笑接着说道:“贡献药方,想必宋皇就不会再提和亲一事,至于岳州城需要圣上定夺,我们便借机离开汴京。”
这次房玄龄并没有接口,而是闭上双目,思索其中是否有漏洞,毕竟事关重大,容不得一点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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