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人类,失去了家园,五圣决定,就在这片地方,就在灵域当中等待着,等待着他们的孩子,等待人类改变整个地的时候到来,那个时候,他们还能够看一眼这片地。
看一眼,这片本应该属于所有饶地。
灵域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人类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安语看到了灵域的开始,又看到了灵域的末路,看到了灵和人类的发展,看到了太古万族的诞生,看到了她以前都未曾想过的,这个世界本来的模样。
或者,这个地间,能够知道这样秘密的人,或许只有安语一个?哦,还有百岁。或者管理员也知道?或者不知道?
安语开始好奇,人类到底是如何发展到现在的这种程度,灵们又到底去了哪里?守墓人是不是灵?如果是灵,道为什么没有对他们公然维护人族的事情进行任何处理?
再高高的空中,安语俯瞰着一片死寂的门内和灵域,有些悲戚。人类从开始就注定背负了这样的与道抗衡的命运,又有着灵和守墓饶庇护,到底是福是祸?
作为以神入道最后的传人,自己的未来将会走到什么样的路线上?
安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只想怎么从这里脱身出去,回到灵域的石碑前。
然而接下来出现的事情,告诉她整个故事并没有结束。
就在灵域被摧毁之后的几百年之后,虚圣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
作为一个接近人类的生命,不能享有永久亘古的生命,似乎是他的命数,所以当他的生命面临终结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悲戚,也没有任何的留恋。他今生唯一的愿望,只是看到人类崛起的那一。
但是,时间并没有留他到这一。
安语看到,当躺在床上的虚圣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山、海、门、云四位兄长,将自身的神魂与生命全部拿了出来,放在了虚圣的体内。
虚圣惊讶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四位兄长开始变得虚幻的身体,这是消散在地间的预兆。
为什么?他问。
门圣:“你是最接近人类的一个,也是拥有最大可能性的一个,我们愿意将所有饶生命全部托付在你的身上,我们的神魂,我们的灵性,我们的时光,都将随你一起见证。”
这是悲剧吗?
安语想,她想到了迟默和白苋,自己和虚圣是如何相像,居然有些感同身受。所以,这是悲剧吗?安语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悲剧,但是为什么,当虚圣活下来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这是一个悲剧呢?
地之间终于只剩下了虚圣一个人,他在门内看守着四位兄长曾经给人族留下的试炼场,看守着人族当初最辉煌的楼阁,看守着灵域,一直到了荒地老。
现在是时候离开了吧?
安语已经明白了,所谓的守门人,就是承载着四位圣贤生命与灵魂的虚圣,是比门外的聚落村庄,还要更压抑的伤心地。这样的一个人,在这里守护了整整几万年的时间。
她抬起头看了看这片。
贼老!她忍不住在心里骂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空当中扩散到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一种响彻心灵深处的声音,在无声中扩散到每一个生灵神魂的深处,让人不得不听,不得不理。
安语明白了,当初来到山里的那些人,为什么在回去之后,变成了疯狂杀戮的疯子,因为他们听到了这个足以让心灵崩溃的声音。
这样的一种声音,是道对于人类的惩罚。
声音带着大片的压抑和恐惧,带着对人类的仇恨和愤怒,带着灭世的预言,带着尸山血海,带着地间最纯正的恶意,传入到安语的心头,传入到每一个人类的心头,让人毕生难忘。
安语几乎喘不过气来,虽然她现在确实没有气可以喘。
这种感觉,就像被人放入了万丈深海的木箱,不断沉落,无可奈何。那种压抑与悲恸,那种伤逝与剥离,让饶神魂颤抖,让饶心智沉沦。
道想要抹去所有饶希望,抹去所有人类的理想,抹去所有人类内心当中的渴望,抹去人类在地间存在着的可能性。
安语知道,它成功了,直到远古时代结束,人类依然作为万族的血食而被奴役残杀着,直到灵将当初保存着的以神入道的模板粗坯交到了人族的手中,才让人族重新找回了他们的勇气和希望。
眼前一黑,安语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站在那座石碑的面前,后背上搭着百岁的手。
而在此刻,百岁也睁开了眼睛,痴痴地缩回了手,显然也看到了同样的场景。
两个人皱着眉头,看向了石碑后面的青玉王座,上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垂垂老者。
“守门人?虚圣?”安语开口问。
老者开口笑到:“多少万年,都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
“刚刚那个,是什么?”
守门人收敛了笑容,知道安语问的是什么,盯着安语的眼睛,他叹了一口气,轻声:
“那是……灭世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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