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迈步,却被徐大郎拦住了路。
一柄尖亮的小刀,直直指着胡文成的鼻子。
胡文成吓得后退一步,徐大郎才意识到自己这是什么动作,尴尬的也后退一步,垂下手微微一礼“失礼失礼,小子的意思是先生不用特意跑一趟了,小子这里有。”
胡文成无语的看他一眼,拉着他直接走到昔语棠身边。
接过小刀昔语棠认真的祛着腐肉,最后将一块泡了蛇颠角粉水的细布盖在处理好的伤口上面。
徐大郎递上小刀之后就打算离开这里,却被胡文成死命拉住,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小老儿的师傅既然让你看,后生你就该好好看,学会了就去治你那个顽固不化的爹。等他好了,师父也能多个帮手,不至于太过劳累。”
爹....
纠结再三,徐大郎还是没有再迈出一步。
胡文成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专注的看昔语棠的手法。
三个铜钱疮都处理完,昔语棠见徐大郎还在,没有说话,淡淡看他一眼,又重新示范了三个竹筒给他看。
看他似懂非懂的模样,昔语棠不得不有提点一句“施针也很重要,要根据每个伤口的腐烂程度、铜钱疮的部位以及穴位等等来判断深浅。”
“比如现在,这里就该扎的深一些,这里的只能浅一些,能看懂么?”昔语棠一处处指给他看。
看不懂,为啥这里要深这里要浅啊?
见他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昔语棠突然觉得胡文成的天赋真的比他好太多了。
自己教胡文成时就是略略提醒几句要点,指出几次不对的地方,他就完全明白了,这徐大郎的脑袋是木头做的么?
无奈的将眼神转向胡文成,胡文成冲她点点头,她才感觉到欣慰。
看,这世上还是有正常人的啊。
“那回头让胡掌柜教教你吧。”
她服了,她放弃了。她还是老老实实教好胡文成让他去带他吧。
既然胡文成明白了手法,她也就不慢慢的教了。
她突然加速,手上速度越来越快,一气连手臂带大腿的扣下三十几个竹筒。最后一个竹筒扣下,又马上回过来将变温的竹筒拔掉、去腐肉、盖细布,如此循环着。
“这就是一个竹筒大概需要吸污血的时间,看懂了的话,就都去忙吧。”昔语棠盖上最后一个细布,摘掉手套开口。
胡文成眼里亮光闪闪,有些激动的应声走到旁边的一个病患身边,他已经有些雀雀欲试了。
徐大郎却懵懂的站在原地,刚刚太快了,他还没太...额,基本是完全没看明白呢。
“去跟着胡掌柜看看吧。”昔语棠心累,她真带不动他啊。
然后他发现,比起昔语棠,胡文成才是一个好老师。
“后生,你看他这个疮已经开始化脓了,所以针要下的稍狠一些才能让污血更好的排出。可这个就不一样了,这个在肩胛骨上,只能以后多吸几次。还有这个,这里有一个穴位,得避开才行,那这针就只能下在这里,稍微斜一点点,像这样,那这斜着的针拔竹罐时就要向这个方向倾斜,才能接住污血,就不会弄的哪里都是了,这下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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