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码归一码,这小祖宗暂且惹不得,她若一时气急罢工了,自己去哪儿找这么合适的宿主。
“你等着,我给你查查。”
好一会儿,它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比方才弱了一些。“要说这梅姨娘真是不作不死,她销毁了一切推波助澜的痕迹,却在嫉妒心上栽了跟头。她恨兰若得到柳将军的心,于是在兰若死后挖其尸骨,用银针加以符咒,封锁在梅苑最阴的那颗槐树下面,意味着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刚落,平喜的心突然如针刺般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眼前的光影有些晃动,像是晕厥的前兆。她狠狠地咬了下舌尖,逼迫自己清醒过来,这像是柳绫韵留在内心深处的意识,在得知母亲死后都不得安宁,瞬间汹涌澎湃起来。
平喜闭上眼睛,抚着胸口,在心里默默的念叨:柳绫韵,你放心吧!我既心痛你离开了,因缘际会用了你的身体,这笔仇我自会替你承担。
“若柳,拿纸笔来。”
决心干一票大的,平喜这些时日是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像极了女戒中所说的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美名其曰静心养伤。
一日,若柳风风火火的钻进院子里,揪起在软榻上浅寐的平喜道:“小姐快醒醒,不好了,府中出大事了。”
平喜掀开一侧的眼皮,懒洋洋的开口:“什么事儿啊,值得你这么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看着自家主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若柳噼里啪啦的甩出一句话:“四小姐要嫁到北夷国去了。”
“北夷国?她愿意去那风沙漫天的蛮荒之地?”
小丫鬟撇撇嘴,有些不屑道:“由不得她不愿意,昨日女皇将适龄的有身份的官员之女宣进宫,选和亲之人。她倒好,于众目睽睽之下和北夷国一外臣纠缠在一起,名节已损,不得已,女皇将她赐给那外臣,不日随着使团一道回北夷国。”
“昨日有这等事儿?”平喜的眉头一皱,她就知道柳云蕊不是个安分的,却不曾想,怎的和一个外臣扯上关系了。
“可不是嘛。”若柳的神色有些不虞,“老爷上折子向女皇说明了您的伤势,这才没宣您进宫。您可不知道,四小姐惹出的这丑事儿使得别人对我们柳府议论纷纷,二小姐更是当场甩袖而去。”
唉!平喜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这种情况怎么样都躲不过了。她想要于汹涌暗潮中保全柳府,却总有那不长脑子的往刀口上撞。
“若柳,给我更衣。”
带着小丫鬟,二人匆匆来到芷莟院。
正巧柳寒烟在院内的花亭下抚琴。
海棠瞧见她,正准备出声。
平喜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一曲终了,柳寒烟双手轻搭弦上,凝神远望,愁眉紧锁。
“二姐的琴艺又精了几分啊,端的是余音绕梁,延绵不绝。”
听着她的声音,柳寒烟整了整衣襟,站起身迎上去。“六妹妹,你怎么过来了?”
平喜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眼下尚存青黛,脸色晦暗,眉宇间若有似无的带着轻愁,显然她这两日被烦心事所扰,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二姐可是为府中之事所困扰?”
两人走至花亭内的藤木椅坐下。
提及此,柳寒烟只叹了声气,“你都知道了!”
平喜轻轻的应了声。
“柳云蕊怎么会和北夷国的外使扯上关系”?
柳寒烟有些无奈的道:“她的气性可大的很,哪能满足嫁给区区一个外使,先前你提醒我她会惹事儿,我就提前吩咐人盯紧了她们。谁承想,在眼皮子底下,她竟敢在北夷国的摄政王多琢的酒壶里下药,也不知是哪儿学来的下三滥手段。”
平喜有些疑惑了,“既是给多琢下的药,又怎么会变成那个外使?”
就算是多琢没有喝那被下了药的酒,怎么着也不会轮着一个使臣啊。
柳寒烟摇了摇头,“只听宫人说,摄政王将那壶酒赐给了一个外使,想必应该就是这个人,后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看着她一副忧愁的模样,平喜出言安慰道:“二姐,木已成舟,结果已定,她既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后果自然也得由她自己来承担,你也别太忧心。”
柳寒烟扯了扯嘴角,“我哪是忧心她啊,只是她做出了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将军府的名声都被她败坏了。这往后还有哪家的公子哥愿意相看柳府的姑娘。”
“二姐这是愁嫁了?”平喜笑着说。
这小妮子……柳寒烟轻轻瞪了她一眼,不帮着一起想办法就算了居然还打趣她。
“听爹爹说,那西岚国的二皇子都来了几次了,你都将人家拒之门外。”
不提他还好,一提及岚云栖,平喜的脑袋里仿佛装了个炮仗,瞬间炸开。
这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自从上次游船过后,时不时的就来柳府晃荡,美名其曰关心她的伤势。
对此,她只想揪着他的领子大声诉出自己的郁气:少年,我们很熟吗?她这脑门上就差刻上你快走吧,再也不要来了几个字,为什么有些人他就是没有脸没有皮呢?
弄得府中众人都以为这位尊贵的二皇子看上她了,私底下议论纷纷。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这厮哪是看上她了,指不定来将军府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系统说梅姨娘是西岚国的探子,那岚云栖就是她的主子。
借着看她的幌子,二人趁机传递情报也不是没有可能,真是好谋算啊。
“不提他了,二姐,父亲有说柳云蕊这事如何处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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