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女人,成不了大事,他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咳!”墨念还是没忍住,半天憋了一声咳嗽。这是在提醒暮槿昔呢,他堂堂晋王还在,怎能将他晾在一边?
毕竟许多人在场,暮槿昔还是给了他点面子回了侧位坐定。她双眸盈盈、满含歉意地说道:“让晋王看小女笑话了。”
“哼!”一声重重的鼻音以作回应。
这晋王架子不小嘛,暮槿昔心中嘀咕着,倒也不忘了正事,只作无意道:“李嬷嬷从前便在小女的母亲跟前伺候,很是忠心的。倒让小女想起回春堂有位管事也姓李呢,您说巧不巧?”
墨念自然没听出其中的深意,只知这丫头好不容易用软糯地语气哄着他,面色好看了许多,终于问道:“难道他们是亲戚?”他这才仔细打量众人,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他身穿蜀绣蓝黑渡色对襟宽袖锦袍,细看竟是绣着暗纹的。虽说这蜀锦在荆辕城并不稀奇,可这上京一般的百姓可穿不起,何况还用银线绣了暗纹更是少见。
这能不点眼吗?
于是墨念就这么俯视着那人,也不说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扣着案几。其实他这也是偷学墨钰的,从前他兄弟在御书房盘问大臣时就这么做的。
果然效果很是显著,那男人急忙起身下跪道:“小、小的李健参见王爷,小人低贱自是高攀不得李嬷嬷的,只是凑巧、凑巧罢了。”瞧这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过到底是处事油滑的老人。该放身段的放身段,该拍马屁的拍马屁。
主位之上的墨念见那人还算识趣,正欲抬手让他起来,就听得丫头在一旁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声。原是她刚睡醒,声音中竟含着几分稚童的奶气,酥得墨念一时竟忘了动作。
“不过我听闻您是上一位东家的舅舅,对吗?”暮槿昔自是没注意晋王那些小心思,只是拢了拢身上的素纱披肩。
想起来?门儿都没有!
一旁的墨念一听脸色便沉了下来,丫头话里的东家不就是那个小白脸李景枫吗?他刚端起的茶碗也没喝一口便用力地掷在了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李健便是一哆嗦。
他此刻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最好就当没他这个人,他苦着一张脸道:“小的是那畜牲的舅舅不假,可这几年来小的都尽心尽力地打点回春堂上下啊!”
不曾想侧位之上的少女竟掩嘴娇笑着,待她缓了口气才道:“你侄子是畜牲,那你是什么?”
话末,众人哄堂大笑,没想到从前嚣张的李健能有今日。
堂下的男人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想开口辩解却发现已无力转圜了,只能羞愤地低下头。暮槿昔看看那肥厚的双下巴,笑得更欢实了。
大户人家的小姐如此开怀的笑成何体统?
堂下的众人朝那方才还威风凌凌的晋王看去,见他竟也不斥责,只是温柔地凝视着少女。
正端跪着的李健依旧不敢看二人,心下却松懈了不少。想那侧位上的少东家年纪和自己女儿一般大,能有多少深沉的心思呢?况且南辕有明律,只要没有他作奸犯科的证据就不能无故赶他走!
正当他放下心中顾虑之时,却听得暮槿昔一旁的侍女凌厉道:“奴婢代小姐查了回春堂往年的账目做得很是精细,未曾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只是从位烧锅的老先生那得知您在人手并不紧缺之际,前前后后领了七八个人进来。”回春堂经了三人之手,旧人大都不在了,只有那烧锅的老先生留下了。
而暮槿昔嘴角依旧噙着笑,幽幽道:“有些事做得太完美反倒不真实,李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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