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被封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暮槿昔的耳朵里,倒也在她的意料之内,只是未曾想会那么快。
这帝尊办事效率挺高,值得表扬。暮槿昔内心如是想着。
而回春堂也该择吉日开张了,于是她便命祁乐将从前在那做工的旧人召去了清心堂,这会儿子人都到齐了。
听得绿芜在门外轻声地唤她,暮槿昔用青黛在眉上描了最后一笔便温婉地应下了。
她推开门迎上那丫头惊愕的目光,倒是不以为意地调侃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绿芜意识到自己冒犯了大小姐,立马将头埋了下去,小声道:“小姐实在太好看了,奴婢不由得看失了神。”
话末,她又没忍住偷眼看去。见今日大小姐绾着与从前一样的发髻,不过是别了几株绒花和银簪,倒显得素雅。她身着淡紫色绣百合的襦裙,披了件缀有流苏的素纱,透着酮体更是粉嫩。
今日大小姐看似并无太多不同,只是气色越发的好了,显得整个人更为精神了。旁人自然不知是她手腕上的同心手钏引去了常年病气,暮槿昔心里如明镜似的抚了抚手钏,莞尔嗔笑道:“就你贫嘴!”
暮槿昔就这么一路和绿芜打着趣到了清心堂,见一干众人都等着她,不过令她意外的是主位之上坐着一气宇轩昂的男子,其余人畏畏缩缩地侯在一旁。
她都不用细瞧便知道是晋王来了,试问天底下有哪位有他这般霸道。他坐着,其他人偏得站着。
继而暮槿昔上前规矩地行了礼,明知故问道:“不知晋王今日为何大驾光临啊?”
其实暮槿昔心里是有数的,这晋王的身边毕竟有长青,消息自然灵通。他大概是听闻今日之事想来为自己坐镇,毕竟暮槿昔不过十七岁还是一介女流怎能服众呢?
被人识破了心思的墨念自己还并未察觉,只是涨红了脸牵强地解释道:“本王是来提点你还有半月便是中秋佳节,帝尊循例会设宴宫中,你好生准备着。”
不过十岁小儿,编起谎来倒是有模有样的。暮槿昔并未揭穿他,上前在墨念的侧首坐下,笑道:“劳烦王爷特意跑这一趟了,既如此就让大家都入座罢。”
“嗯。”墨念不过扫视了他们一眼,又端起了王爷的架势。
真是可爱,暮槿昔用手帕掩住了嘴角的笑意,温婉道:“各位长辈都坐吧。”
见他们管事的入了座,一些打杂的则是自觉地成队站着,听候大东家的吩咐。暮槿昔颔首示意祁乐为两人斟上茶,她先是端起盖碗浅尝一口,继而问到:“从前伺候大夫人的嬷嬷李氏何在?”
“奴婢在。”
暮槿昔抬眼看去是一身形纤弱、衣着朴素的妇人前来跪在了堂前,她绾着寻常的随云髻,斜一支铜制镂花簪。再看那妇人交叠的手较为白嫩,便是没做过什么重活,想来从前在这府邸还是有些地位的。
暮槿昔起身上前扶起了李氏,完全没有大小姐娇纵的姿态,她柔声说道:“从前辛苦你照料我的母亲了,如今还将你召回重新接管回春堂,也不知你是否愿意?”
她这才看清那妇人的容貌,李氏生得一张瓜子脸,五官都很是小巧,倒不似三十几岁的妇人。
李氏本就受宠若惊,再看小姐神似大夫人的容貌,她的双眸渐渐蒙上了雾气,哽咽地说道:“奴婢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其余的我也不求,安心的助我打理母亲留下的回春堂便好。”说着,暮槿昔故作深闺小女子那般红了眼眶。
这可让墨念心里头不大乐意了,那李氏应下便是说那么多废话作甚,害得那丫头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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