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还没进门,二夫人早早的便坐在这院子里等候了。她自是知道的,弟妹听说了自己的境遇定会来看望,而这也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第一个进门的竟是暮槿昔的贴身丫鬟,现下脸色变得难看许多。别看只是个小小的婢女,从小就伶俐,难对付得很那!
“堂姐,你怎么住在这么阴冷的地方?”福晋一进门便嘘寒问暖起来,言下之意自然是要引堂姐说出缘由来,自己回到母家也好大做文章。
可二夫人还未开口,祁乐停下脚步等福晋上前,身形一闪,猛力撞开了她身后的大丫鬟。她虚扶着福晋坐下,在她耳侧笑道:“咱们二夫人喜静,老爷也是疼二夫人,才许住得离自己那么偏远呢。”
一听到提起了老爷,二夫便明白祁乐的意思了,这家中的丑事她自然也不愿说起。本想添油加醋,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只能想法子支开这个死丫头。她眼神示意弟妹耐住心性,拂着佛珠沉声道:“你不在侧仔细伺候主子,昔儿身边怎么能缺人呢?还不快回去!”
借主子威严胁迫这招暮槿昔早就料到,嘱咐过祁乐一定得沉住气,只要做到不要脸即可。
她是何等聪慧自然受教,全当未曾听见二夫人的命令,笑呵呵地从袖中拿出荷包呈给了福晋:“这荷包可是二小姐亲自绣给主子的,其上的芍药用的那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孔雀羽线,上月初五在阁楼上赠于大小姐。今日听说您来了,特意吩咐奴婢转赠于您以示敬意。”
这京城无人不知外邦进贡的孔雀羽线拢共就两匹,帝尊命人用其中一匹制成凤袍,还有一匹便是赐给了屡立大功的暮将军了。如此珍宝,福晋自然是欢喜不已接过了,先前对于那丫鬟不懂规矩的举动也不在意了。
可二夫人一听女儿缝制的荷包落入暮槿昔的手里,还是在上月初五,那不是女儿推那丫头摔下去的日子吗?难不成她说的证据指的是这个!
她差点没有坐稳摔了下来,平时也未曾注意女儿身上荷包这种小物件儿何时没的,她胆小恐是不敢说与自己。现在想来,这孔雀羽线已是最好的证明!眼下,她先前想好的辩解都已成泡影了。
而那福晋还不至于开心得忘了此行的目的,再次问起了自家堂姐落魄于此的缘由。未曾想二夫人面色苍白了些许,死死地盯着福晋手中的荷包,淡淡道:“我啊……就是想清净清净。人老了,不想理会那么多的是非了。”
可与之相处多年的福晋哪会不了解堂姐的脾性,刚想追问,便听见门口嬉笑的声音。
“你要带本王看什么啊?”
“莫急,王爷,我们已经到了。”
这声音二夫人再熟悉不过,但毕竟是个处事老辣的,稳了稳身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不出她意料,这主仆二人是做好打算来的,虽然那丫鬟退到一旁埋着头,可那眼底的笑意又如何逃得过她的眼睛?二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却也自知再是没有机会重掌暮府大权了。
没想到她竟输给了那个门口亭亭而立、掩面欲笑的少女,真真是不甘啊!但愿这丫头能许给女儿一个好前程,毕竟自己已是个没用的老妇人了。
挣扎了这么久的二夫人终究是放下了,望着匆匆而来、蹲跪于身侧的女儿,亦是长叹了口气:“唉,日后你便好好帮着昔儿操持家务,不必担心为娘。为娘乏了,回屋打个盹儿,你们聊吧。”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