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跪在后面,心里直打鼓,难道自己带石平来是一个错误?夜王想要新的人来代替自己侍奉他?
下一个瞬间左相就不那么想了,他把脸埋进衣袖遮挡血腥一幕。
夜王命石平抬起头,丝毫没有犹豫,毫不费力地拧断石平,一个武将的健壮的脖子。石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死了。
夜王将染上鲜血的手指在石平的衣裳上蹭了蹭,像是要把手擦干净,左相立即脱下自己的官服,给夜王擦干净手。石平在左相家的地牢里待了几日,衣裳有些脏了。
夜王漫不经心地用左相的红色绸缎官服擦完手,把官服扔到左相的脚下,轻蔑地:“作为一个下属,背叛了王上的命令,泄露机密,还有脸要求活命。我最痛恨背叛者。啧啧啧,这种人不忠的臣子没有用。”
他转过头,命令左相:“现在,把王上和太子带进地宫。”
消息传到了王上那里,王上急召东宫太子到御前。
左右宫女打开榴花木门,太子急忙步入其中,他还不知道王急招他进入王的寝宫因为什么。
许多年了,太子和王见面都在议政殿,很少在王上的寝宫里。
太子进入王的宫室内,照例跪着,没有抬头看周围。他低着头,眼里只有膝盖下的地砖,白玉宫砖,整齐方正。
“太子。”王开口有些生气,太子一直在回避他的注视。王也没有忘记,上次他们见面太子在议政殿里的尴尬局面,诸如不想当太子的混账话。
太子不怎么乐意地抬起头来,发觉自己的父亲脸色铁青,盘腿坐在几案后,目光凌然,知道这次大约是真的不好了,父王又要发火。
原本肥胖的王上这几日愁得瘦了不少,脸上的皱纹沟壑更为明显,他痛心疾首地:“这就是太子想要的结果?使用一些不痛不痒地手段,救下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把自己陷入致命的危险郑”
“什么?”太子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疲惫极了,可还是无法睡觉,他头昏脑胀地被王叫来,又被问得一头雾水,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沉重地叹气,“左相抓住了石平!把他带到霖宫里,石平指认你是兰花党成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太子心中突然明白了,先前暗卫来报,有人秘密跟着金山,那人被暗卫打伤后不知去向。
原来是自己的暗卫打伤了王的御林军,才被左相找到机会。自己原本一无所知,事发了却被连累问责,太子心中觉得万分的冤枉,马上低下头,有些不服气地:“原本也是父王不信任儿臣,派人盯着儿臣的人。原是父王所托非人,惹出这样的祸事来。儿臣不是兰花党。至于地宫里有谁,那一直是父王严禁儿臣知道的秘密,儿臣又不会未卜先知,自然不知其中代表何事。”
王勃然变色,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了太子居然还不认错,还嘴硬。他咆哮起来:“放肆!你在街上放走左相抓捕的兰花党,你的人出现在给兰花党供纸的造纸坊。你还要抵赖?”
太子倔着脖子,道:“儿臣在调查兰花党。”在太子的眼中,自己的父亲虽然对自己多有责罚,却并非是一个脾气秉性暴躁的人。
然而,太子看见王把几案上的一摞奏章全部推到地下,才惊觉自己的父亲有多么愤怒和失控。
王上玄昭难以再控制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爆发的非常突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面前一叠奏章全扔地下。
不过,他的失控仅仅只有一瞬,一下个瞬间他无力地窝在锦垫上,语气疲惫道:“寡人一再告诫太子不要轻举妄动,太子为什么自作主张。”他肥胖充盈的手指摁着额头。
岂止是太子无法忍受不想当下去了,连他这个王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自从他登基为王,一直受夜王的制约,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成为夜王的食物。十五年前,王后失败,他失去了妻子,而大权旁落到左相手里。他的人生每况愈下,唯一活着的孩子对自己有诸多怨恨。
如今,难道又要失去唯一的儿子?
王和太子之间出现了死一般的沉默,最后,王终于打破沉默,他吐口了:“我们的王朝背负着一个极度罪恶的秘密。这个秘密有关在地宫里住着的那个东西。”
食血者是一个从太古时代开始的悲惨故事,那个时代众神还没有神隐,居住在世间。
宇宙洪荒,三界未立。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