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昶头一回认同程堂：“在理在理。”
全家死光光，这是何等的大事，对华昶来说，是天塌了，冷汗直冒，很快就湿透了囚衣。
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华昶一瞧，手掌上是亮晶晶的冷汗，强打起精神，咬牙切齿，道：“程堂，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我招供么，我告诉你，为了我的家人，我一定不会招供。只要我咬紧牙关不招，程敏政的清白就毁了，他视名誉胜过性命，清白一毁，程敏政这辈子就完了，你们程家也就完了。”
华昶是最重要的证人，所有的线索都聚焦在他这里，华昶不开口，鬻题案就无法查下去，程家将会损失惨重。华昶自信满满，底气十足，掷地有声，但是程堂不当一回事，道：“没关系，我整死你就是了。”
不按剧本走，华昶很意外，瞪大眼睛把程堂看了又看，很是不解，道：“你为何如此做？”
程堂云淡风轻，道：“反正你是铁了心不会开口，留着你也没用，既然如此，我何不整死你呢？”
华昶甩脑袋，这都是什么逻辑？但是，好象很有道理。
程堂拍拍手，轻松愉快，道：“洪大人是我爹的知交好友，刑部大牢我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要整死你，不会有任何问题。”
洪钟奉公守法，自然是不会弄死华昶，但是程堂能，华昶不得不怕：“你不能这么做。”
程堂脸上泛起笑容：“呵呵。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你要整我爹，我就能整得你家破人亡。你要是死了，傅瀚立马就能灭你全家，你为了傅瀚担惊受怕，坐牢不说，还家破人亡，全家死绝，什么也没有留下，值得么？”
华昶怀疑人生了。
与傅瀚勾结，对付程敏政，不就是想从中获利么？原本要给家人谋一个似锦前程，到头来却是落得个家破人亡，全家死绝，很不值。
这已经够让华昶恐惧的了，程堂接下来的话让他心胆俱裂：“你华昶有不少亲朋故旧，我也要让他们家破人亡，全家死光。嗯，你家的祖坟，我也不会放过，全部挖了。华大人，你说这样好不好？”
好个毛，华昶眼珠子快要瞪掉了，指着程堂吼起来，道：“程堂，你……是魔鬼。祸不及家人，你如此作，不怕苍天开眼，打雷劈死你。”
程堂不屑一笑，质问道：“华昶，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你为了一己之私，对付我爹，毁我爹清白，欲要置我爹于死地，用心何其险恶。一旦你的阴谋得逞，我程家百年世宦，数代人的清誉就会毁之于一旦，我程家就完了，这还叫祸不及家人？可笑。要是苍天真能开眼，也是打雷劈死你这个利欲熏心的小人。”
华昶脸色苍白，惊恐不已，嘴唇哆嗦，道：“我死了，你们程家也就完了。”
程堂不当一回事，道：“没事，至少我们程家人还在。只要人在，一切皆有可能，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你，全家死绝，连一个种都不会留下。”
血拼到底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华家死绝，程敏政的前途也没了，但是程家人还在，比起华昶要好得多。
华昶真的怕了，抓住乞求，道：“程堂，求你手下留情，莫要对付我家人。我招，我招，我全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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