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来了,”我小心把瓶盖盖好,把锦囊放在贴身的衣服口袋里,紧随沈特出了门。
警车对我们闪了两下远光灯,看来特支早就已经和警局打好了招呼。
坐在警车里我发现,开车的居然不是先前的连个警察,而是换成了一个黑瘦的老头,而且沈特好像和老头很熟悉,看来合作过不止一次。
当然这是人家的事,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倒是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李晓檬告诉我,白色粉末有驱邪的功能,414黑尸的变化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可是在这一次却没有反应,似乎说明了一点:人珀之人并非邪物。
联想到经由DNA分析出来人珀就是沈大建,那么言外之意,另一个逃跑又被抓住的沈大建是邪物。也就是说,他并不是被黑影吓疯,他的疯癫、古怪都是他掩人耳目的举动,他以此躲避警方的目光,到底有何图谋?
一念至此,我头皮冷汗涔涔直下,我立刻抓住沈特的衣服:“你们找到的沈大建在哪里?”
沈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干嘛?人家已经疯了,你该不会是还打算从他身上入手吧?”
“快说快说,”我急的眼睛都红了。
“在三院,金爷的研究室里,也就是我们正要去的地方,你很快就要见到他了。”沈特回答。
我的心终于定了定。沈特每次提到金爷,脸上都会浮现出尊敬的神色,想必这是一个牛逼的人物,邪物在他那里,估计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我提醒道:“你们可要看紧一点,搞不好破案的线索还得落到他的头上。”
沈特接连看了我好几眼:“这你尽管放心,堂堂特支,不可能连一个疯子都看不住,对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不知为何,我不想让沈特知道我的想法。
沈特不疑有他,车内再次恢复了安静,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划过车窗的声音,夜晚省城的街道更显冷清,远处的建筑物和沿街树木混合在一起,黑影重重。时至深夜,道路上很少看到一辆车,行人倒是有一些,每一个都穿着大羽绒服,行色匆匆。
我有些感慨,以往这个时候我已经躺在温暖的床上呼呼大睡,今天却还奔波在道路上,更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会涉足以往从未听说过的离奇事件,人生就是这样,奔波沉浮、世事无常。
路上,沈特的手机亮了好几次,每一次打开手机时,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应该都是来自于三院的信息。他反复点开又反复关闭,看上去心思极重,没有心思再关注我白色粉末的事。
窗外景物飞驰,车内的气氛越发凝重起来,连司机都有所感觉,不时通过后视镜看着我们。
司机开的很快,一路畅通无阻,来时40多分钟的车程,这一次只开了20分钟左右,省三院高大的轮廓就遥遥在望了。
我还是第一次在晚上看到三院,不为别的,就为它如雷贯耳的名头。
三院是全省乃至全国鼎鼎有名的精神病院,前身是建国初期的老干部疗养院,但对于其内部真实情况,人们还是知之甚少。
这是因为三院向来并不直接对外接待病人,而是只接受其他医院转院来的精神病人,另外,三院严格限定病人家属的探视时间、探视方式,是真正的全封闭管理。
但越是这样,三院的传说反而越来越多,很多能称得上离奇甚至离谱,有段时间“再不乖就把你送到三院去”这话,成了制止小孩啼哭的最佳妙招,反正从小我就被告诫远离三院,尤其在晚上绝对不能靠近三院的院墙,以至于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阴影中度过的。
一直到大学,对于省三院的畏惧才消退些,于是我曾经和室友挑了一个周末,远远地看过省三院一眼,当然那时候是白天,少了此刻夜晚的一份诡异。
然而眼前的三院,再一次勾起了潜藏在我心底的童年阴影--没有显眼的标志,漆黑的天幕下,三院的大楼静静伫立,如同一座墓碑,墓碑的两端向黑暗中延展,不知有多深,偶有一道灰暗的光闪过,如同恶魔的眼睛,那是大楼不知哪里的窗户反射过来的月光。
车拐过几个弯后,直直向道路旁边的灌木丛撞了过去,我惊叫一声,以为下一刻就要人仰车翻,哪知哗啦一声,数道墨绿色的灌木枝叶扫过挡风玻璃,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条只够容纳一辆车的林荫小道。
我左看看右看看,惊魂未定,沈特和司机一脸淡定,明显对这隐藏在灌木后面的道路早有所知,最气人的是,沈特的嘴角还勾勒起一道轻微的弧度。
我不干了,心说你不提醒我一声就算了,还笑话我,我就不信你们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会这么淡定!
刚要发表不满,沈特说话了:“今天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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