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轰轰轰,话音刚落,汽车猛地颠簸了好几下,然后又穿过类似的几个灌木丛,伴随着连续的几个急转弯,吱嘎一声,车停下了。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轰地一下躺倒在后车座里,接着胃里一阵翻涌,马上拉住门把手爬起来,沈特适时递过一个塑料袋,接过塑料袋的一瞬间,剧烈的呕吐,酸水混合着没消化完全的食物残渣,一股脑儿地冲进塑料袋里,整个汽车里弥漫浓烈的酸臭味。
司机见势不妙早已下车,沈特老神在在地把防毒面具套在脑袋上,闷闷地对我说:“周师傅开车就是这样,况且这一次情况确实紧急了点,多坐几次就习惯了。”
我心说还多坐几次,得把命搭进去啊。
吐出来后,晕车的感觉才好了一些。沈特轻拍我的背:“好一些了吗?好一些的话就下车吧,金爷在等我们了。”
抬眼一看,四周的灌木遮天蔽日,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就好像身处窑洞中。
前方的道路已到尽头,那里却不再是灌木,而是一扇紧闭的铁门,走近一看,上面刷着黑绿色的漆,有点像电视里60年代的监狱。
我把装有呕吐物的袋口扎紧,下了车。
这时沈特的手机响了一下,沈特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对方是一个未知的号码,下面只有两个短短的字:速来!
沈特“啪”一下紧握手机,对我说:“快一点,沈大建的脑部ct出结果了。”
“就是说疯癫的原因查清楚了?”我激动地说。
沈大建如果是真疯,那就能对症下药,如果是假疯,哼哼,到时候等待他的就将是法律的严惩。
沈特头也不回地推门下车,扔下一句:“还不知道,结果还在三院。”
接着他几步走到铁门前,也不见他掏钥匙,咚咚咚连敲三下,每隔三秒持续一边,一共三遍,等几秒钟,门口有脚步声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谁?”
“是我,特支的沈特。”
吱呀一声,铁门打开一条一人进出的缝,一张干瘦老头的脸露了出来。他仔仔细细地瞅了沈特好几眼,然后才让开一条路,阴阳怪气地说:“快进来吧,金爷已等候多时了。”
沈特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带着我向门内走去。
我连忙紧跟走进,可是这时候,干瘦老头闪电般抬起一只手:“等等!你是谁?”
那一刹那,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我看到绿豆大的眼睛里寒光一闪,居然动了杀心。
我吓的一哆嗦,下意识停下脚步。
沈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别紧张,又对干瘦老头说:“他是我的朋友,你就放心吧。”
干瘦老头的手依旧不动:“特支几百年的规矩,沈专员可别犯糊涂。”
沈特也变了脸色:“要是我跟你说,他是这次金爷点名要的人,你还会怀疑我们?”
“金爷点名?”老头面露震惊之色,随后目光连闪,终于移开手臂,他小声问道:“难道这次事件严重到了这个程度?”
沈特面无表情地说:“你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金爷就是,何必试探我?你不是不知道特支的规定。”
老头脸色变换了数下,最后讪讪一笑:“我当然知道,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老头身子不情愿地向旁边侧了侧,灰暗的月光下,这是一个极其瘦小的老头,黝黑的皮肤皱得像锡纸一样包裹着身体,佝偻着背,让人联想起刚出土的干尸,但那双眼睛却放射着莫名的光,让人很不舒服。
转身的一瞬间,我明显看到他的眼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神色,但随即就被他小心地掩饰过去了。
全程我感觉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下游离,好像打量一块猎物似的。
“这人有点问题!”走远后,我小声对沈特说。
沈特似乎很惊讶我会这么说:“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的眼睛很不怀好意,就好像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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