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证据,今年八月中秋,梁任之大人以送夫人回乡过中秋节为由,送出三车返乡货物,其中真正到达梁大人老家的只有一车,另外两车在临近的港口以高价卖给了舶来货商,这是当时一位漕运管事的证词,请圣上过目。”
宁皇李崇冶微眯着眼,对祁郁点了点下巴,祁郁快步走下去,将一纸文书接过,双手呈上给宁皇过目。
那不过是一张不到一两重的纸,可纸上写的字却如重锤一般敲打在宁皇李崇冶的心头,工部是太子管辖,难道梁任之又这种本事可以轻而易举从仓库拿走如此多的桐油?这些钱究竟多少进了太子的腰包,多少进了梁任之的裤袋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宁皇思来想去,李乘州是个软绵的性子,平日里无事也不会得罪众兄弟,既然太子这个工部做的如此糊涂,不如就换个人管管!
“州儿。”
“儿臣在。”
“你既接管工部事务,这梁任之从这里贪墨了多少,都要让他给朕吐出来!”
李乘州却没有立即应旨的意思,“父皇,这工部儿臣不过是临时接管的,这审理二品大臣,若是儿臣一人独断,岂不会让有心人觉得父皇因偏爱儿臣枉顾了礼法?落人口舌啊!”
宁皇闻言当即开口:“祁郁,马上拟一道朕的旨意,工部的事情,日后都由四皇子李乘州复检,赐金信一件。”
李乘州欠身接了圣旨,转了转手中的纸扇,潇洒的出了御书房。
本来是准备解了禁足便可以领回工部职权的太子,如今只能祈祷梁任之不要将自己供出来,惹得圣怒未消,又添新怨,忙催着正德宫的严皇后去宁皇那儿探探口风。
……
刑部地牢阴森幽暗,好些的犯人还能住有点儿阳光照进的牢房,蔡延便是这其中之一,大概是禁军统领袁震念及公事旧情,在刑部稍有安排,但也止步于此。
刚下了宵禁,下弦月好似笑弯了腰,悬挂于深蓝的苍穹之下,刑部门前的青石板路走来两个人,前方是一为华贵穿着的紫衣男子,面色带着淡淡的笑容,玉冠衬这月辉,衬托出他清风俊朗的面庞,此人在官场上谁人不晓?不是宁皇最疼爱的四皇子?
门卫见了来人连忙上前恭敬道:“四皇子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李乘州瞥了身后的眉清目秀的小公公一眼:“本皇子今日接了圣旨,审理工部尚书梁任之贪墨的案子,有些问题想问他,还有,前禁军参左与此案也有些关联,一会儿分开审理,以免串供。”
“是!”那门卫抖擞精神,这一吼震的一旁昏昏欲睡的守卫顿时挺直背脊,眨巴眨巴眼,等他整顿好仪态,来人也已经进了刑部地牢。
刚踏进这地牢,真是寒冬再冷上三寸,刺髓的冷,李乘州拢了拢厚实的棉披风,不经意瞥见身后佯装成小公公的梵心,随意地拖下大氅,丢在梵心的头上,“替本皇子拿好,这地牢阴湿,可别弄脏了本皇子心爱的披风……”
立在身旁的侍卫闻言,只觉得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憨笑道:“还是我帮皇子拿着,这公公一会儿去蔡大人……不,蔡延那儿,往里头走更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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