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心浅浅一笑,将李言握着自己的手轻轻推开,放进被中掩好,“王妃、郡主对我们姐弟恩重如山,您一个做主子怎么对属下说谢,岂不是折煞了属下?”
李言摇摇头,梵心是如此蕙质兰心,武艺高强,若说恩惠,自己母亲不过是在路边慧眼识珠将她捡了回来,如今仔细一看,眼前这女子却令她深不可测,她思来想去觉得以梵心这般资历如何也不该沦落为乞丐,自己几次三番的试探都没能试探出她进王府的原因,难道真的如她所言,只是因为母亲的着点恩惠吗?
“若说恩重,我母妃不过是将你从街边捡了回来,而你,本不该沦落至此。”
梵心看着李言此时还略带血丝的眸子,这少女心思细腻,但总归是有想不明白的事,她压低了眼帘,睫毛微微抖动,苦笑道:“郡主该知,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属下本是书香门第之后,父严母慈,读过四书五经,懂得礼义廉耻,属下做个乞丐也能衣食无忧,可我下边还有个弟弟,体弱多病,总是希望盼着点好的,古有卖身葬父的董永,如今又怎不可多一个为弟求生的尹梵心呢?”
李言看眼前之人诚意满满,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也由此释然,展颜温语道:“行了,今日我真是话多了,说到你的伤心处,下去吧,我休息了。”
梵心颔首,起身离开李言的屋子。
虽说并没有想到此事会发生,但这件事大大的深化了李言对梵心的信任。
郕王世子李晟刚一回府便兴匆匆往李言院子里跑去,刚到门口便被梵心拦了下来:“世子,郡主休息了。”
李晟一张脸笑的像个皱巴巴的苹果,惊讶道:“我姐真的喝多了?”
“郡主是喝多了,世子有事吗?”
李晟似乎有许多话不吐不快,连声招呼良玉拿把小椅子来,便坐在李言院子里好似说书一般娓娓说道:“今日真真是奇了,我刚从宫里头出来,听说圣上的身边宠着的蓝贵嫔趁着圣上办宴席,私会外男呢!”
梵心和良玉对视了一眼,皆不言语,似乎怕扰了这位世子的雅兴,李晟见她们愣着不说话,只感到惊奇的目光顿时来了精神:“你们不知道吧,蓝贵嫔私会外男被禁军抓了个正着!好笑的是,这禁军还是蓝贵嫔宫里的贴身宫女叫去的。”
“你们猜怎么着?”
良玉掩着唇好笑的问:“怎么了?”
“这蓝贵嫔居然把那个外男装进箱子里正大光明的抬进宫里,啧啧啧,这宫中的女子究竟得多寂寞呀,这圣上也是的,占着茅坑不拉……呸呸呸呸……”
梵心被李晟这比喻逗得,那张常年不温不火的面容也稍稍有了颜色,肩膀也微微抖动起来,不过一莞尔,梵心又恢复了一副淡雅不苟言笑的冰寒面容。
李晟见梵心这般冰雪似的人儿都有了笑意,说话更是激动:“这……这还不是最奇怪的,这奇怪的是这个外男居然是梁国使团里的护卫!这使团才到了一天,这蓝贵嫔怎么就勾搭上的?这深宫里的女人真是厉害!”
李晟感叹连连,良玉被李晟逗得哈哈直笑,由此可见这世子平日里与女使随从间也并未有多大架子,是个好相处的主子,这倒是令梵心又对着同父异母的弟弟多了一分了解,最初的反感也就少了一分。
李晟用眼睛瞟了瞟梵心,“我还听说,这个使团的护卫可是九品的高手,被打的半身不遂呀!连话都没法开口,一个劲的咿咿呀呀……真不知道是谁下的狠手,这禁军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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