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爹面色淡然的抿了抿嘴角的胡须,“有多少人想要推成这改稻为桑,就有多少人会在路上拦着这些粮食。”
我看着镖队远去的身影,不由心里替他们捏一把汗。
接下来的日子,黑鸦日日出现在我的窗台上,时时汇报镖队的路线与安危。
然而这其中却还夹杂了一封大伯送来的消息,那消息,一月中出现在河流上游的只有一队人马,那就是薛家的镖队。我不禁想起我来明州时遇到薛坚的时间差不多正是二月初,想来他那时候应该是刚刚送完火药回去。
我尚还记得,当时有个镖师曾经道这东西刘老爷要的急,只是不知道这刘老爷到底是何方人士,若是能查到他,想来了指使毁堤淹田之人也就要浮出水面了。
在暗桩的大力掩护之下,薛坚总算带着赈灾粮食平安回到了明州。随之而来的还有朝廷的一道霹雳。
田布政使的账簿让家震怒,随后,三皇子推荐邱家做钦差大臣彻查此事,另外家差遣刘士有暂代两淮布政使一职,督促闫霜行按时交付五十万匹丝绸。
昼春庭,李龟年的院子里。午后的太阳没有,风也没有,实在是闷热憋气。
闫霜行自顾自的替我斟茶,从容淡定。
我一把将闫霜行手中的茶壶夺下,“现在你钱也没了,丝绸也产不出来,你到底有没有想好怎么办。”
“没樱”
“那你想想啊。”
“不想。”
闫霜行着将新泡好的茶,递到我面前。
茶汤清浅,茶味浓厚,不用问就知道又是百两一斤的大红袍。
我接过茶杯,将其重重的放在石桌上,发出吣一声响。“你不是没有筹谋的人,若是不同我实话,我就,我就把李龟年放出来,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轻点,这杯子可是前朝瓷大师亲手烧造的一套白玉瓷,有市无价的。破了一个可就要坏一整套。”闫霜行将他常用的粗瓷碗递到我面前,“想摔摔这个,我还买的起。”
“闫老板可是打算引颈就戮,今日来请我喝送别茶的?”我不由气恼的看着眼前悠然自在的闫霜校
“当然不是,我今日来,是为了送第二份大礼给祝姑娘的。”
“在哪儿?”我看了看闫霜行手边,似乎并未有匣子之类的物件。
闫霜行笑着击掌两下,院门打开,两个仆人抬着一口箱子进入院子内,紧接着第二口箱子,第三口箱子最后六口大箱子将本就不大的院子塞的满满当当。
“这是?”
“这是我闫家的账簿,近三十年来的帐薄,从我爹开始到我接手,所有的账目都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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