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闻道闻言一愣,连忙问左右,“咱们有舆图吗?”
左右轻轻摇摇头。
邱临风气得在心中咬牙切齿,这个庸人。连舆图都不带!他不信能和陈守礼在朝上叫板的人连个舆图都弄不到!
“邱将军,我来为你画一份。”
金威的声音冷得吓人,他现在已冷静了下来,但愈冷静心中的仇恨愈是燎燃起来,恨意如同身体里藏着九泉下的恶鬼,等着扑向新鲜的血食。
邱临风敬畏于金威的恨意,同时也欣然接受了金威亲自绘图的提议。金威同金尚恩守潼关,自幼就在这里长大,自然很熟悉这里的环境,由他来绘图,还可不必担心会有传抄错误。
何闻道准许了金威的请求,很快笔墨就呈上来了,待墨研好,金威一手扶纸一手持笔,边画边解释道。
“此为望远沟,在潼关东侧,此为禁沟,在西侧,潼关在两沟相夹的原顶,面向黄河。两沟之中皆有流水,期间能供军队通行的道路极窄,且其上峭壁林立,十分险峻。”
“不从这两边走,想要登上潼关就只能强攻黄巷坂,黄巷坂也是两边高崖,宽约两丈,长十五里,本地人称其为十五里暗道,可称之为天堑。有诗云: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当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金威的讲述,带着深深的敬畏,邱临风可以理解,这是对自然的鬼斧神工的畏惧。
“那咱们就要好好挑战一下,这万夫莫开之地了。”何闻道不以为意,哈哈一笑,“现在地图也有了,邱小将军,说说你的想法吧?”
邱临风很不喜欢何闻道这种不以为意,现在连敌军在潼关之中有什么装备、多少守军都不知道,就说什么计谋,未免太过轻率,他真想不明白,何闻道究竟学没学过兵法,又是怎么在战争中活下来的?
“临风以为,敌军大都是良家百姓落草为寇,未必懂得兵法,他们初拿下潼关未必对其中地形了解,可奇袭。再来,既然潼关之中路途狭窄,相比他们运送粮草的难度远胜我军,咱们大可用拖字诀。”
何闻道不置可否,让其余众人继续畅所欲言,于是,今晚这一通讨论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与此同时,另一件大事发生了。
深夜,商元祗睡得正熟,他白日忙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整天脚不沾地,到了晚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如今正睡得好不快活。
突然一只冰凉的黑手探进了他的被窝。
“殿下,快醒醒!”
见商元祗无动于衷,这只黑手加大了力度,摸上了他柔软的腰际。
商元祗翻了个身,睡得如同死猪。
这个想法是大不敬,小包子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罢了,但是商元祗是必须得叫醒的,小包子只好使用终极武器。
“殿下,你快醒醒啊啊啊啊啊!”
如果说刚才商元祗是声音太小了没听见,现在这个音量则是不啻一道响锣在耳边炸开,小太监们的嗓子都和破锣有异曲同工之妙,大声喊起来很容易就会破音。
商元祗顿时惊得坐了起来,一下子碰到了小包子伸过来的脑门儿上。
商元祗“嗷”得一下叫出了声。
他摸了摸脑门儿,大约又要多一个犄角了。一个犄角的是独角兽,两个犄角的是小龙人,这么多犄角的,出了刺猬,不做他想。
堂堂龙子,竟沦为了刺猬,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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