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嫌里面太闷了?”
“你也是吗?我不太能喝酒,再待在里面怕要醉了。”鹿黍离笑的有点不好意思。
“嗯,有点热。说起来,你怎么会参加今日的宴会?”邱临风有些好奇,因为在座的只有鹿黍离并非举子。
“我父亲病了,我代他入京述职,太子殿下宽厚,请我在上林苑暂居,大约是怕我一人寂寞,请我作陪吧。”
邱临风只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他家没有官职,只有父亲捐官捐了个员外郎,对朝中之事了解不多,他从没有听说述职还有儿子代替的。
“咳咳。”鹿黍离突然咳得弯了腰,用袍袖掩住了嘴,邱临风连忙拍着鹿黍离的后背帮他止咳,过了一会,鹿黍离的咳嗽声渐渐止住了。
“还好吗?”邱临风问。
“没事,胎里带来的病,已经习惯了。”
邱临风不知道鹿黍离的身世,但一般人家胎里虚弱的孩子家里都怕养不大,平时不会让孩子到处跑,鹿黍离体弱,还代父述职,十分少见。
“家里就你一个儿子?怎么不让你在家好生将养着?”邱临风皱眉问道,他只能想到鹿黍离没有其他兄弟这一个解释。
鹿黍离笑了,“没,我家孩子很多的,不过朝廷总觉得鹿家会反,我这次来怕是要长住了。”
邱临风心中一涩,不知道该如何接鹿黍离这句话,这不是两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应有的谈话,但他有些气愤,为鹿敬之对鹿黍离的不在乎,也为朝廷对鹿家的不信任。
大殷百姓谁人不知塞北鹿家?
成年以来,邱临风的足迹遍布西方昆仑乃至北方的长白山,他知道塞北究竟是怎样荒凉的土地,那里的沙漠广阔得连飞雁也无法南飞,而鹿家在这样的地方驻守了三百年。
中原的华族在这三百年间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原本太祖曾向鹿家的先祖承诺,一旦塞外局势稳定就另寻将领替换鹿家,这一等就是三百年,孙猴子都快要破五指山了。
这三百年来,鹿家的男丁至少有一半都死在了沙场上。
怀疑这样满门忠烈的一家人,邱临风以为,朝廷这事做的不地道。
因此,邱临风看向鹿黍离的眼神中多了一点同情,这样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独在异乡为异客,身子还不大好,实在是惹人怜。
“真没事。”鹿黍离看到邱临风同情的眼神笑了,“我其实早就习惯了,我确实也是个没什么用的人......”
他突然顿住了,“先不说了,咱们回去吧,出来的太久了。”
邱临风顺着鹿黍离的方向看去,一个小宫女正在楼下探头探脑,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两人就此打住,回到了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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