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兵那里出师以后,他拜别了父母师长,独自在江湖闯荡,过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
然而时间一久心中总觉得空虚,苦难的人生太多了,这样一次只能帮助一人,天下的乱象是帮也帮不完的,他渐渐发觉,唯有在庙堂之高才能普济众生。
后来,邱临风又听说五年一度的武举就要开了,这时他义无反顾地回到家乡,报了名。
邱临风在江湖上素有“临风一剑”之名,在武举中也意料之中得取得了好成绩,不过这成绩好得有些过了,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能成为探花郎,光耀门楣。
千言万语一句话,邱临风中举了,邱临风心情很好。
宴会上的气氛很和谐,想来也是,大家都是这场武举的受益者,未来在战场上还有赖各位同僚相助,大家都心存善意。
方才太子殿下特意细细询问了三甲的家境等关系,而后又说了几句玩笑话带动气氛,大家都是年纪相近的男人,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酒过三巡,菜肴也已经上尽,但邱临风没太吃饱,今天邱临风的体力消耗很大,太子晚宴的菜色精致有余而量却有些不足,邱临风只好多喝些酒充数。
此时众人正借着曲水流觞答些时事策论,虽然知道这是太子殿下在试探众人的深浅,但邱临风对这个游戏毫无兴趣,前些天金銮殿上的笔试已经费尽了他全部的心力。
邱临风对于太子有意拉近距离的发言没有什么想法,他有清醒的认识,他与太子只是君臣。如太子这样整天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的人,很难说他身上会有正义感这种东西存在。
而周围的其他考生,有一些人已经沉迷于奉承太子不可自拔,邱临风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嘲笑这些人才刚刚中举就是这样油滑的一副嘴脸。邱临风心想,如果太子会为这些话所迷惑,那太子也绝非明君,当不起他邱临风的忠心。
在这宴会上,同样沉默的还有两人,一个是纪若珽,另一个是坐在邱临风身旁的鹿黍离。
鹿黍离不胜酒力,明明只喝了几杯,脸上已有红晕。他现在只觉得脸上发烧,身子也晕晕乎乎的,屋里处处都是灯烛,气温似乎也因此升高了许多,鹿黍离只想出门透透气。
好在商元祗要照顾的人实在太多,没空在意他,他瞅了一个空档溜了出去,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回屋歇一会儿,没想到他身边的探花郎也一起溜了出来。
鹿黍离回屋休息的计划破产了,他只好沿着阶梯走到二楼向风的栏杆处,手肘撑在上面吹吹风。
之前在灯火通明的屋里没有感受,出来以后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满月已过,但月亮还是凸着肚子,月明星稀,撒下满院清晖。
早晨的余温还没有散尽,但是夜风是凉爽的。站着楼上没有树木的遮掩,可以看到远处波光粼粼的昆明池,乃至远到天际线的朝歌城。
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或许是宵禁将至,千家万户都在屋里点起了灯火,在博望楼上看去,就好像星子坠落人间。
“很好看。”邱临回风说。
“是啊,塞北人口很少,也没有这样能登高眺望的地方。”鹿黍离有感而发。
“你是塞北人?长得不像啊?”邱临风略微有些惊讶,鹿黍离完全是汉人的面貌。他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言辞有些冒犯了。
“鹿家是汉人,代代驻守边疆。”鹿黍离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被冒犯到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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