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更衣室里洗净手和脸,已经换上在医院工作的运动裤和运动服,脖子上也佩戴好工作证。
我用梳子把粘满灰尘的头发一丝不缕的梳起来,又成了“芭蕾舞者”。
精心化的妆已经被洗净。
吸了吸鼻子,把小物品都装进包里,放回储物柜,然后扒开更衣室的帘子投身于肩摩毂击的医院大厅。
我唯一的期盼就是这些人说的话我能理解,尽量翻译准确,不要因为我传达有误而害死他人。
我彻夜奔波在医院里的各个角落,军队的人送来了一些医疗器械,但量还是不够。
特别是不会说英文只会说法文的当地人越来越多,而没有足够的当地护士医生。
在喝口茶的间隙,我问一位在医院门口站岗的军人:“我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能不能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
“你想走也走不了。”
“什么意思?”
“机场被炸了,只有首都的机场还在运行,但只允许军队和医疗使用。”
“所以说所有外籍人员都被迫留在这里?”
“是的。”
这使我有种有幽闭恐惧症的人被困在在电梯里的恐惧感。
“马小姐,秦医生找你。”
我立马跟着护士过去。
我就这样不知道忙了多久,梁秋涧也不知道在手术室呆了多久。等到他做完手术已经是凌晨,医院的急诊室也逐渐安静下来。
医生们在过道里吃着晚饭时,军队的人通知明天还要送一波病人过来。
王医生问到底怎么回事,军人说是内乱,爆发武装战争,再细问他们就不说了,或许是真的不知道。
梁秋涧坐到我身边:“你还好吗?”
“不好也得好。对了,我被扣留了。”我摘下他嘴角的一粒米,喂他吃进去。
“什么意思?”
“机场都被炸了,只有首都机场可以运行,但只运军队物资和医疗物资”
后来我回国了才知道那是一场全国性的混乱。
“那你得多留几天了。”
我点点头。
“你……去看了Eva吗?”
“还没。”
“她的家人呢?”
“我帮忙通知了。她的丈夫受伤还在昏迷,小儿子和爷爷奶奶在家,她的大儿子说是尽快赶过来。”
“那就好。”
我做不了什么,帮Eva通知家人算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
“你今天呢?”我问他。
“还好,大多数是轻伤,主要是缝针,然后我帮我妈做了半场手术。”
“半场?”
“嗯。”梁秋涧点头,“但她太忙了,所以我做了一大半她才接手,好在这个病人没有性命之忧了。”
“不错啊。”
梁秋涧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喜欢他在专业领域自豪的模样,很美好的生命。
想到这,突然间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悲伤涌进我的脑内,我揪着梁秋涧袖子埋低头说:“梁秋涧,你不要死。”
梁秋涧看着我,他的瞳孔在白炽灯下闪耀。
“我让你不要死。”我自顾自的重复。
在第三天的时候来了三位翻译,都比我大个十来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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