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日过后没多久学校便放寒假了。
那年春节的时候我回了家,坐了两个小时的地铁和半小时的公交终于到家。我一到家我妈就让我把行李箱里的,身上穿的都脱下来放进洗衣机洗,好似我是个病菌携带体。
新年就那么开始了。
我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和梁秋涧视频对话。他平时在自己家住,过年去他父母家小住两天。
聊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候,我看见房门口闪过我妈的脑袋。
我让梁秋涧稍等一下,然后走到卧室门口往我妈的房间望了望,她正看着一边做瑜伽,一边用手机看着春节联欢晚会。
我关上门,对梁秋涧说:“我妈特好笑,刚刚还来我的房间偷看我,现在就若无其事了。”
他费解:“偷看你?是因为你和我在聊天吗?”
我坐回床上,窝进温暖的被子里:“当然了。”
现在想来,梁秋涧惊讶可能是因为他以为我和很多男生聊天。
他笑了两声然后问我:“你关房门了吗?阿姨的听力不会那么好吧。”
我说:“我现在关了,刚刚没关。但过不了多久我妈就会强迫我把门打开。”
梁秋涧又问:“为什么?”
我耸肩说:“她说家里就我和她,关门没安全感。”
我小时候她说睡觉时要空气流通,关门睡觉会很憋气,所以不让我关门;我大了些,她以前的理由站不住脚了,但因为我爸经常很晚才回家,所以她又说关门会让她感觉孤单,反正总有理由。
梁秋涧问我:“你爸爸不回来过年吗?”
手机上弹出来一条微信通知,我调小他的通话视频页面,一边查看消息一边说:“我高三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虽然视频框很小,我还是看见梁秋涧愣了愣,然后他说:“抱歉,我不知道。”
我摆头:“没事,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你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梁秋涧在书桌前坐下来笑着对我说。
我也禁不住对他笑:“再多也没你多。”
我和他继续聊了很多,关于他什么时候上班,我什么时候上学,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
梁秋涧有他的界限,而我尽量不越界,所以我从没问他的过往。
春节联欢晚会持续的时间很长,我妈的房间里不断传来节目的欢声笑语,我听着心里烦躁,我知道自己很病态,但我那时无力改变现状。
当时我爸已经去世了两年多,从我爸去世以后我便没再看春节联欢晚会。
不是说我爸的去世对我有多深刻的影响。
原因之一是因为没有热闹的气氛。
在我的印象里,我十六岁前,全家三个人至少会全部蜷缩在客厅沙发上一起看春晚,外加一条狗,之前是乐乐,后来是欢欢。
而现在只有我和我妈,甚至我们只能在各自的手机上看,因为客厅的电视坏了没人修,过于冷清,没有心情看。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现在。
我妈从她的房间里蹭蹭蹭跑过来,“chua”的一声推开我的门,我怀疑她是用脚踢的。
“你睡了?”她阴阳怪气的问我。
我把头闷在被子里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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