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凛冽,荒芜的大地一片苍茫。
一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花从空中飘落,停在了苏进的脸上,冰冷的触感前所未有的真实,将恍恍惚惚的苏进拉了回来!
苏进握紧手中环首刀,手上暴起的青筋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他看上去十分狼狈,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一身旧袍不少地方残破不堪,一些地方还沾染着斑斑血迹。
北风吹开他的头发,露出一张瘦削的脸庞,看得出来,这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
面容算不上英俊,甚至有一些粗糙,但却拥有一双闪亮的眸子,好像画龙点睛一般,让他看上去不再显得平凡。苏进举目远眺,在遥远的边一条淡淡的黑线由远既近,在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终于还是来了,苏进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然,或者是漠视,在幽州,这种情况他们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紧了紧腰带,苏进看了眼崩掉刀刃的环首刀,凶狠狰狞之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长刀出鞘声、金属撞击声、呼喝声、喘息声在顷刻之间响起,不少人像苏进一般在做着大战前的准备工作。
烈烈的寒风妄图动摇他们的头盔,掀起一片的“哗啦啦”的声音。
今年是太始元年!
大汉新皇帝的第一个年号!
这是个对英雄豪杰来是最好的时代,对平民百姓来是最差的时代。
苏进悲哀的发现,哪怕他一身本事,在这个时代也无法仅靠自己吃饭的那点本事生存下去。
在动辄成千上万的人数面前,个饶力量是那么微不足道。
这是个吃饶时代,要想活着唯有杀人,不然死的那个就会是你,没有第三种可能。
这几的时间,苏进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他嗜血的性子已经成功被这乱世唤醒,死在他手底的鲜卑人少也有二十人之多。
远处那淡淡的黑线已经靠的非常近,悠长而诡异的号角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忽近忽远,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校尉府的军阵中一片肃静,呼啸的寒风声中,苏进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旁边的人粗重的喘息声。
军阵之前,一骑独立,破烂的大旗在他身后随风飘扬,显得无比苍凉。
他叫赵破奴,是汉军的一个屯将,连校尉都不是。
不过此时他胸中的豪情比任何时刻都要热烈。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招募的曲部便从最初的二百冉现在的四千余人,只要给他一年时间,他就能拉起一支北伐的雄师,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而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或许是一瞬间,或许过了很久,隐隐约约,闷雷一般的沉闷声响在所有校尉府士卒的耳边响起,连脚下的大地都震颤起来。
苏进的脸色变了,赵破奴的脸色变了,所有校尉府的老兵的脸色都变了。
那是一支骑兵,而且数量绝对不少!
当苏进看清那一面迎着北风烈烈飞扬的战旗时,胸腔中那颗因为杀人过多而变得无比淡漠的心脏都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因为那杆战旗上,飘扬着龙飞凤舞的一面,一面雕着赤色的山,一面雕着一只乌鸦!
苏进心中清楚,那是乌桓,唯有乌桓的图腾是一片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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