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忽冷忽热好感冒,刮风下雨先知道,文叔这老家伙的脸色简直就是天气预报,虽然他并不是老乌龟,下雨之前后背不会发潮,但是他这脸变的可真够快的了。
我记得那时候文叔正叼着根烟跟我朗朗的吹着牛逼,和我说以前他小的时候住在村子里,村子旁边有个大山,他在上面套狍子打兔子,摘李子挖豆子,一家四口都夸他有本事。可是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儿,我心想着你个老神棍,腰里揣个死耗子,就冒充打猎的,你打猎那么猛,怎么还当上了哈尔滨知名的蓝道神棍了呢?
不过有时候我也在想,你个老神棍光会耍嘴皮子,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信你呢?会不会这老家伙连我也骗,故意藏了一手啊?可是想想也不可能,他骗我干啥呢。
他正吹的来劲儿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双眼放光了,估计是个大客户吧,只见他先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后马上就从猥琐模式切换成了职业模式,用那副极其专业极其有磁性的嗓音说着:“喂,你好,是甄叔吧,恩,我是小文,我明天就去你那儿了,你先不要着急。”
听他这么说,他嘴里的那个‘甄叔’应该就是给我俩公费报销的土财主了,我心想文叔都一把年纪了,他都要管那人叫叔,看来这次的雇主一定是个糟老头子。
只见文叔又对着电话哼哼啊啊的答应着两句,忽然他脸色就变了,他对着电话大声的说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么?为啥还要找那人啊?”
我一听这话不对啊,这不符合文叔一项的风格啊,要知道文叔对顾客可是如春天般的温暖,现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而且还是对一个貌似岁数很大的老人。
只见文书貌似真发火了,他对着电话大声的说道:“那他去我就不去了,啥玩意啊,你说你爸整这事儿整的。”
然后他又沉默了,好像电话的那边又对他说了什么,最后文叔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着电话说:“那好吧,但是说好,到你家房间先收拾出来,我才不想和他住呢。”
说完后,文叔挂断了电话,然后叹了口气,点着了根烟沉思了起来,我在旁边都看在了眼里,这老家伙后面的话我咋没听懂呢?什么乱码七糟的。
我见文书唉声叹气的,心里想着如果这老板不爽,我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好顺着他的脾气说了,于是我跟他讲:“文叔啊,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应该就是雇主吧,听你的语气他应该可能上了岁数了吧,你别忘心里去,这人要上了岁数就好糊涂。”
没想到我这马屁竟然没拍明白,反而拍马腿上了,听我这么一说,文叔顿时瞪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什么乱码七糟的,哪儿来的老头?”
我说:“你刚才不叫那个人叫甄叔么?”
文叔说:“甄叔个屁,她是女的,叫甄淑!贤良淑德的淑,你啥耳朵啊?”
我无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真是挺尴尬的,看来我这是平时不是文叔就是九叔的叫习惯了,结果听什么都像叔。就连电视的胃药广告有一个我也听着像叔,那广告我记得挺清楚,一个傻X小孩满村子的广告,大喊道:“四大叔来啦!!四大叔来啦!!!”
眼见着现在的场面这么尴尬,但是好在文叔开口了,我就好继续搭话了,于是我陪笑着对文叔讲:“您看我这耳朵,唉,对了文叔,出啥事儿了,让您这么犯愁?”
文叔望着我,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正在想要不要告诉我,良久,他猛吸了一口烟,对我说:“啥事儿,还能出啥事儿,真是旅个游都不让我省心,那家好像觉得我还不够,又请了对面的那个林老叉一起去,你说让我上不上火?”
我心里出了口气,原来就这点儿屁事儿啊,我还以为咋的了呢,可是想想也蹊跷,迁个祖坟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而且那家怎么也知道林叔呢?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
于是我就问文叔:“文叔啊,那家问啥知道林····对面的那个老X呢?”
文叔听我这么一说,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对我说:“你个小破孩儿哪来的这么多话?为啥,因为我们以前都认识呗,算了,你下班儿吧,明天早上晚点儿来也行,准备好换洗的衣服,然后下午咱们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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