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多,我醒了,又他大爷的是噩梦,我抓了抓我那乱的跟鸟窝一般的头发,擦了擦眼眶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眼屎,迷迷糊糊的起身。
我其实不是被自己给帅醒的,而是被手机的闹钟给震醒的,我这山寨机陪了我多少年了,就是舍不得换,因为它有两个好处,一是咋砸都不带坏的,我用它砸过核桃钉过板凳上的钉子,还有一点就是喇叭声特别大特别狂,前一阵子我特别怀念童年,于是就从网上下了一首《邋遢大王历险记》的歌儿当闹钟铃声,可是我却低估了我这手机的喇叭,每天早上都被‘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我们的小邋遢’给嗨醒,本来我就爱做噩梦,结果每天早上醒的时候都是一哆嗦,太吓人了,搞得我都快神经衰弱了,为了我可悲的身体着想,我只能又换了一个闹钟声,现在好了,每天早上随着一声轻柔娇喘的“楼上的姑娘们,下楼接客啦~~~”的声音,我都会无比亢奋的起床梳洗打扮。
岁月不饶人啊,我在卫生间望着镜子里那张竟然有些陌生的脸,浓重的黑眼圈就好像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脸色煞白,怎么看怎么像个抽大烟的。他大爷的,我对着镜子骂了一句,然后刷牙洗脸梳头,弄的差不多了,便穿上外套下楼搭公交车。
我真的意识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刚出楼道一遇凉风,我就干呕起来,我苦笑了一下,慢性咽炎,看来是一天一盒烟的结果,自找的,没办法。
春天真的来了,我换上了薄薄的外套,我虽然生在东北,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讨厌寒冷,因为天冷,人心更冷。
望着公交站点前那差不多七八十号等车的上班一族,我心中一阵苦笑,你说这些人,早起一会儿会死啊,弄的现在这么拥挤,但是转念一想,我这纯属是五十步笑五十一步,我不也这德行么?
惰性真可怕,而惰性带来的后果却更可怕,举个简单点儿的例子,就是这哈尔滨早上的公交车,浩浩荡荡的上班一族们如狼似虎的挤在站点儿,三十分钟一辆,一个不小心没挤上去就会迟到,我迟到还没啥,毕竟文叔这老东西对我还不错,但是老易就不同了,听说林叔给老易定了个规矩,迟到一次扣五十块钱工资。
要知道老易这天然呆做事顾前不顾后的,哪天不迟到啊,他听林叔说完后粗略的算了下,照这么下去的话,一个月下来不但一分钱挣不到,还要欠林叔三百多块,于是可怜的老易只好每天早上都跟打仗似的早早的就冲向公交车站,可是一提这交通我就想骂街,有时候一个多小时都不来一辆车,不迟到才怪。
但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还是具有一定的优势的,可怜的老易为了能挤上车,只好开动三遁纳身,以超人的状态十分强势的挤上车,然后在车座上挺尸挺到易福馆。
当时我听老易跟我将这事儿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这也太搞了,想想这话从老易嘴里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如果让玉清祖师爷知道他的传人竟然用奇门遁甲来抢上公交车的话,他都会流血泪的。
其实老易也是死心眼儿,他不知道挤不上公交车就打车的道理,要说有一天我实在是起来晚了,手机忘记了充电,一睁眼睛已经是九点了,于是我就给文叔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起来晚了,今天得晚点儿去了。
那天文叔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估计是和我闹笑话吧,他和我说,不行,不能迟到,你打车来吧。
我当时就怒了,我对他说:“我就是打飞机去也来不及啊!”
还好,今天我很顺利的上车了,在车上我抓着把手,身边的小老百姓一样,当然了,我也是小老百姓,简称**。
不知道为什么,我孤独的眼神总是瞄着车上那些衣着单薄的年轻女性,不经意的回头,我发现那些和我同样眼神的男子,貌似都已经谢顶,他大爷的,我才二十一啊,怎么就和那些大叔划上了等号?
文叔自从回来了以后,心情好像一直不太好,就连斗地主都很少欢乐了,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有时候还唉声叹气的,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我看着文叔这种心情,也不敢惹他啊,于是这几天就一直老老实实的上班,不迟到不早退的,我心想,难道是文叔这老神棍这次干了什么赔本买卖么,没有赚到钱?
我推开了福泽堂的门,发现那个老家伙已经坐在电脑前了,但是我走近一看,他却并没有在斗地主,反而在查看黑龙江地图以及列车时刻表,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难道又要出远门儿了么?
文叔今天的心情貌似好了一些,起码见我来了乐呵呵的,不像前两天,一看见我,老脸拉的活像头老叫驴。
但是很显然今天这老家伙好像挺爽的,脸色明显多云转晴,嘴里好像还哼哼着他那珍藏的经典荤曲,‘太监的最后一声呐喊之一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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