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小筑内。
“陆珠莎!你到底还要胡闹到几时!”常子锡将陆珠莎随意往厅堂内一丢,只见他抬手随意一挥,顿时,厅堂四面门窗全关得严严实实的,他气急低吼道,“那茉莉与玲儿你要疯要杀便也够了,张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岂容得你对她也这般胡闹!”
陆珠莎匍匐在地,突然笑了起来,整个身子轻飘飘的颤着,笑了半晌她才缓缓抬起头来,半眯着眼,脸上还挂在尚未褪去的笑容,嘴唇弯着,可见颗颗整齐瓷白的牙齿来。
常子锡竟觉得此时她脸上呈现出一股决绝的美艳来,美得触目惊心。
他不由得眸色暗了暗,到底朝她身侧走近了几步,叹了口气,轻声道:“丹儿没了,你伤心难过,你要泄恨,我自是理解。你要报仇我也全力支持你。可是,蕊儿,哪是你这般报仇的法子,不管不顾,没凭没证,先杀了人再说!”
说着说着,大抵是太过生气了,声音竟又抑制不住的高了起来。
陆珠莎依旧轻笑着,耸着肩道:“呵呵,我原也不想这般胡闹的。可是,常将军,我同你不一样,我没有那般多的时间与耐心去周旋布置!那仇人日日近在眼侧,你让我假装瞧不见,让我步步为营,慢慢筹谋,且先安安心心做好你常家的少夫人,我怕是做不到。”
“茉莉与玲儿暂且不提,那张嬷嬷又如何惹了你?她当日带走丹儿,不过是领命罢了。”
“张嬷嬷,我对她本没有恨,可她今日差点坏了我的好事,我便不能容她!”陆珠莎终于敛了笑,轻喝道,“便是她请了你来的罢,我几乎就要问出来了,却是被你们阻断了!”
“问出来后,你又要如何呢?”
“问出来,便是和玲儿一般下场!”
“你可知,如若不是茉莉和玲儿这般好对付,你又该如何呢?”
“最坏不过是同归于尽么。”陆珠莎语气清淡散漫极了。
“你陆府就是这般教女儿的么!不过是损失了身边的一个丫头而已,你堂堂冥王千金,不顾身份不顾家世背景,便这般疯癫无状来了!”常子锡很铁不成钢的低吼道,目光自上而下睨着她,如睥睨众生那般。
陆珠莎半倚在地上,弯着唇,大笑道:“呵,你常府的儿女倒是都教得极好。不也教出你这么个冷血动物来么。”
“陆珠莎,我念你伤了心,不与你计较。可是,你便不能好生说话么?”
“如何好好说话?嗯?常子锡,不如,你来教教我。”说着陆珠莎终于自地上缓缓爬了起来,她一摇一晃的朝着常子锡的身侧走近了去,终于,靠得近极了,只听她小声耳语道,“常将军,你是要我这般说话么?”
常子锡顿时往后退了几步,低喝道:“陆珠莎,这些时日,你瞧瞧你这阴阳怪气的德行!”
陆珠莎依旧笑着不再搭理他,兀自转身一步步踱到桌子跟前,坐了下去,抬手为自己斟了一盅茶,仰头一饮而下,轻声道:“常将军,咱们和离了吧……现下我这副德行于你常府而言,着实也毫无用处了。”
常子锡倏地转身,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像鹰一般,他含恨道:“陆珠莎!你再气愤再心伤,口不遮掩,但是有些话,说之前请你学会三思!今日,那茉莉主仆俩被你轻飘飘的就随意灭了口,你还想如何?在这常府后院里,你还要如何胡闹才甘心呢?非要牵连了吕娘子,非要人人都挫骨扬灰了,你才开心么?”
“我可从未想过要众人陪葬,我也没那般能耐,我只需挫该杀之人的骨罢了!”
“即便是那丹儿,最后不也被护着那缕魂,让她安生转世去了么。”
“丹儿?她们岂可与我的丹儿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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