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车库?”
遥皱起了眉头,随机马上摇了摇头。
“不可能,这里面肯定暗藏玄机。”
她这么说着,就要上前去按电梯。我拦住了她。
“不管你看到的家伙是谁,都不要让他知晓我们在跟踪他为好,且等他离开了我们再下去。”
我们在黑暗中等待。
“我说,你天天那么睡觉,梦见什么了么?”
我笑了笑。
我不打算和她说梦见猫的事。不知为何,我老觉得那和她丝毫没有瓜葛。
“除了染上了怎么睡都不够的嗜睡症,什么也没得到。”
她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莫约过了三四分钟,我对她点点头。她从衣兜里摸出卡,上前刷了一记。电梯照旧又满了半拍,才开始轰隆隆地运作。
电梯开了门,我领她走进去,按下“B”键。
“不会又发生坠梯事件吧。”
她显然想起了上一回的遭遇,说话间,已经牢牢抓住了扶手。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我很想安慰她两句,但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突然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真正在想的,是如果遭遇了上一回的情况,抓着些什么都没用。
电梯启动了,咯登咯登地往下走,依旧像个上了岁数的老妇。电梯里很冷,没有暖风。头顶那盏不中用的白炽灯仍旧间歇性地一闪一闪,弄得好像是没走变压器,而直接用了发电厂的电似的。
“我说,上回那样说你,真的很对不起。”
她突然抬头朝我说。
我挠了挠脑袋。
“什么?”
“上回在电梯里,我当面说了你的坏话,很抱歉。”
“哦,”我说,“你还记着呢?你说我什么来着?”
她扑哧一笑。
不知为何,能看到她笑,我觉得电梯里暖和了许多。
“诚然,每个人都会需要自己的愤怒找到一个发泄的窗口,但事后大多数人都会为脱口而出的发泄感到愧疚。这很正常,我也曾经历过,他们把这叫做‘出口伤人’,但请相信我——倘若是在极为激动的情况下偶尔说出这些话,别人都不会太往心里去。”
她在忽闪忽闪的灯光下认真地看我,并用力点了点头。
“换个话题吧,”她说,“你怎么会看不见月亮呢?”
“哈,你可换得真快。”
“真的,我是说,你怎么可能看不到月亮呢?我都看到过呢。”
“最近看到过?”
“正是,我想想……”她撅起了嘴,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就在前天,我从窗子往外看,一轮又大又亮的月亮就挂在湖面上,你竟然没注意到?”
我摇摇头。
“没弄错的话,我一直在睡觉。”
她有些泄气似的朝我皱眉头。
“当真地说,你觉得为什么你会看不到月亮啊?”
被她这么一问,我抬起了头,努力思索了起来。
是啊,为什么会看不到呢?那该死的月亮,正是它从我的世界消失的时候,我再也无法见到妻和IKA,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一句无心之言?抑或说是因为它的消失才导致了妻儿在我世界的消失?
“我想,也许是妻和IKA比我更需要它吧。”
“什么?”
“一定是她们比我更需要月亮,”我说,“月鳢说过,当我和妻和IKA‘绝缘’的时候,一切与彼此有关的人、事都会发生变化,但凡能和我有关的人,也会随之从妻的世界消失。那么月亮是否也是同样的呢?如果我能看到月亮,妻和IKA也许就无法见到,反之亦然……我想是这么回事没错。”
遥一边听一边点头。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理论,月亮和人还是两回事呀。我是说,你见到了某个人,那个人再向我诉说和你的相见,我由此得知了你的存在。可月亮没有这么回事啊,它可不会说话!”
“不,”我说,“每个抬头看月亮的人,总会很用心地想着什么的,然后就会在月亮上留下些什么……我这么说,也许你现在不会懂,但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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