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睡眼朦胧地支起身子，头晕的厉害。

“……怎么回事？”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多少有些清醒起来。遥正坐在我床边，穿着羽绒服和牛仔裤。

“快起来！”她压低了嗓音和我说，好像怕把什么动物吓跑似的。

“嗯？”

我嘟囔了两声。她丝毫没有理会我刚从睡梦里惊醒的困乏，不住地拉扯我的被子。

“快穿上衣服。”

“做什么？”

我一边抱怨，一边穿上衣服。起来的时候扫了一眼床头柜，幸而那上面没有酒。

“我看到了死去的南宫山鳡。”

“什么？”

她没再打算多解释什么，等我穿好鞋就急匆匆地往外跑。

我追了上去。她领着我跑向电梯。透过走廊里的窗户，我看到外面漆黑一片。

到了电梯口，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断跳跃的楼层数字。

“看那家伙，他上了第九层。”

她兴奋得像个孩子。

“走，我们爬楼梯。”

说罢，她拉上我的手就往楼梯间走，丝毫不管我是否同意。

“现在几点了？”我一边爬楼一边问。

“凌晨，两点一刻。”她在前面甩下话。

我摇摇头。由于突如其来的被惊醒，身体根本没反应过来，爬了两层就开始了喘气。

“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看到了南宫？”

“我不太确定，但看那身形有点像。”

她倒是一点没觉得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本想来找你，可刚开门就看到一个行为诡异的家伙，从你房间门方向摇摇晃晃地走来。我从门缝里去看，觉得像死去的南宫山鳡。他经过了我的房间，直直走去坐了电梯。”

“哦……”我听她那么说，不禁毛骨悚然。

又爬上了一层楼，我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

“我说，你在半夜两点来钟想来找我？做什么？”

眼看马上爬上九楼，她放慢步子，在楼梯坪上等我。

“我每天半夜的这个点都会来找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嗯？”

“我早就弄到了你房间的门卡，”她说，“我觉得你理解错了夏鲌的意思。”

“什么？”

“他要你连睡觉做梦都得小心，可不一定就让你做梦来着。就算你铁了心地要去尝试通过做梦来解决问题，也得有人留意在你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楼梯门。

我怔了半晌，没想到她心思还那么多。

九楼空无一人，一片昏暗，过道的地灯尚且亮着。

“我说，你莫不是看走了眼？”我问她。“南宫已经死了。”

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在我的梦里，南宫的鬼魂可刚从我房间走了出去。

“我当然知道他死了，但看到那背影，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南宫……这么说来可能讲的通？”

“呣……大半夜的说这种话，怪瘆人的。”

我抱怨着，跟着她蹑手蹑脚地来到电梯口。

电梯数字停在了“9”上，证明不管是不是南宫，刚才遥见到的人确实在这里下了电梯。

“这里没有人，他去了哪里？”遥喃喃而语。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东边那台年久失修的电梯突然咯噔响了一声。

我和遥面面相觑。

我们悄声上到近前，看到那台电梯正稳稳地停在“B”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