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上来的?”我问她。
她朝我挥了挥手里的电梯卡。
“当然是坐电梯了,难道未卜先知地赶在你前面爬楼梯上来?”
我哑然失笑。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哪来的卡?”
“这个啊,”她看看手里的卡,“主持人手里要的。”
“是吗?以你的身份,我以为你本身就拥有一张这样的卡。”
“我是有卡,但我知道你真正感兴趣的是什么。”
她笑着牵过我的手,把我领到东边角落的另一扇电梯门口。那一扇电梯门没有楼层显示,指示灯也毫无亮光,面前还用隔离带拦了起来,跟死掉了一般。
“你也注意到了这个电梯?”我问她。
“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察觉到了夏鲌的秘密。”
她在电梯面板上刷了感应卡,摁下下行键。那该死的电梯反应了足足两秒钟,才启动了轰轰的声音。那声音简直像上个世纪什么大型水电站的发电机启动的声音。
我们花了很久的时间等待面前的电梯门打开。遥不住地朝西边的电梯口张望,并问我万一有人听到动静跑上来查看怎么办?我说还能怎么办,大不了当两个喝醉了的人押送下去。
“总不至于把我们关起来吧?”
我开玩笑说。我是真的和她开玩笑,可一秒钟后我就后悔起来,因为她没有如我所预料那般展现出听到玩笑时应有的逗乐。
“你怎么知道不会把我们关起来?”
说话间,厚重的电梯门打开了。我们跨过隔离带,走进电梯。
从内部看,这部电梯显得上了年数——墙壁尚且是陶瓷钢,而且表面还上了暗褐色的锈;灯光也是上个世纪90年代常见的那种老式白炽灯,灯光忽闪忽闪的。控制面板上只有“9”和“B”两个按键。
“B?”她叹了一声。
我按下那个该死的B键。电梯又反应了两秒钟,才开始缓缓往下走。电梯的空间很局促,看起来只容得下站三个人。
“下面是哪里?”她问道。
我看了看她,没回答。
“你和我想得一样吗?”她又问道。
“你怎么想的?”我说。
“通到水下?那个古城?”
“很难讲。”
电梯下行得很慢,看起来好像还跟不上我爬楼梯的速度。每下到一层还冷不丁地颤抖一记,让人联想到腿脚不方便的老妇人。
“我说,”我一边挠后脑勺,一边对她说,“这话本不想和你说来着,但是夏鲌和我讲,不想让你掺和这事儿。”
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
“他和你这么说来着?”
我点头。
“我如果不掺和,在这待着又有什么意义?”
“听着,”我说,“那是你的家事。从我的角度来说,你参与或是不参与,我都根本不在乎。我已经早过了大学毕业的那个年纪,要我理解你这个年纪的心情,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不想那么做——我是说,我丝毫没有心情,也丝毫没有欲望那么做。所以,不管你做什么,都别指望我能像你同学、你学长,或是像任何一名你在生活中遇到的想追求你的男孩子那么去在乎你的感受……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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