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史有些踟蹰,一咬牙继续道:“前面说了,士卒愿意效死命。所以有患病士卒自愿组成了先锋队,这些人都抱着必死之心,对方即便可以抵挡,在混战之中也一定可以将疫症传染给对方。所以,无论如何这战下来,对方肯定大败。”
“你们汉人实在歹毒!”那首领咬牙切齿道。
李史看着首领的表情更加害怕他一气之下杀掉自己,抖成了糠筛,“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这么做。皇甫大人明天也会派使者出使沈氐羌,如果能够招降,就不用这个方法了。”
“哼,这么说,还要感谢你们给机会咯。”
“是真的,皇甫规大人本就不想打仗,他也认为各羌反叛,除了一些贵族故意挑起外,当地的一些贪官污吏也要负责,所以他已经上奏朝廷要么问罪,要么撤免职务。你不信可以去调查啊。”
那首领听这话也有了三分相信。信息既然已经传达到了,刘锋终于不用再装睡了,瞬间从床上暴起,剑抵首领,徐户同时单手抓住了后面持刀人的手,顺势向右一划,劈将李史背后的人,那人后退躲避,李史得以躲到了刘锋后面。
刘锋仍旧是醉醺醺,有些站不稳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徐户和那四个蒙面人陷入了混战,其实以他的实力,干掉这四个人是极简单的。不过得让他们有机会逃跑,所以招招放水。刘锋也不能杀了这个首领,也只能装醉得刀都拿不稳了。放了这么大个破绽,那首领终于率人从窗户逃走了。
李史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伤口,“啧啧啧,居然伤了我!这笔账,我得找不显算。”
“你找她算什么帐啊?”
“要不是她心软,我怎么到这里来,受这个伤。不行,回去找她去。”
三人回去已经是下半夜了。但是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此时的不显跟个猫头鹰似的,瞪大了眼睛,闲极无聊地躺着。李史一回来就往不显营帐奔去。刘锋是真喝了不少酒,回去休息了。徐户知道李史不是真去算帐,也回去睡觉了。
不显正盯着头顶的帐篷,想着师傅现在在做什么,是睡了吗?枕边人是……想不下去了,不显辗转侧身,眼前突然出现了李史的脸,吓了不显一跳,“你怎么进来也不出声啊?”
“我又不是鬼,哪里走路没声音。是你不知在想什么呢。”
“你们回来了,那事情还顺利吗?”
“顺利?你看看”李史凑近不显,指着自己的伤口,“我差点被杀了!”
不显一看,那伤口虽然很浅,已经愈合,但是位置惊险,正正好是动脉附近,“真的,差点就要伤到动脉了。那你现在没事儿了吧。”不显有些担心。
“哼,你说说,要不是你,我会遭这一刀吗?”
不显弱弱道:“其实你也不用去嘛,徐户和刘锋两人应该也可以。”
“你指望徐户?他为人刚硬,不动机变,要他领兵打仗还行,这些事情,你喊他,一瞬就被人识破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辛苦了。那消息传出去了吗?”
“有我出马,自然没问题。不过你想想,前面你就欠我一条命了,今天又是一件。你想想怎么报答我。”
“额,可是我身上一株钱都没了,还欠着一笔债,我实在拿不出什么报答。”
“我不管。你快想。”
不显思来想去,没办法只能耍无赖了,“你之前吃我的,喝我的,这个,就算是你报恩了。最多算咱们的帐两清了。”
“林不显!你想耍赖皮?!”
不显赶紧扶着额头装晕,“哎呀,头晕,我想我是病还没好全,我要休息了。李史,有话咱们明天再说吧。”说完不显就躺下了,拉上被子把脸也蒙起来了。
李史无语,又担心她真的没痊愈,费了精神,只能叫嚣着明天算帐,就离开了。
第二天,汉使者按照计划出发去往凉州沈氐羌招降。昨天的五个蒙面人是连夜赶往凉州报告消息,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已经达到。在禀告这个消息后,沈氐首领商讨了整整一天该如何应对,最终结果如不显所料,迫于形势,沈氐羌决定投降。只是投降之后,部队先不解散,先看情况再说,一旦形势有变,再一战也无不可。
就这样,凉州、并州看似都已经安定下来了。可惜,有人偏偏要搅动风云,不肯让这个地方安稳哪怕一日。
安定太守李俊府中,厅堂内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如云的美女侍候左右。太守李俊,年近四十,正喝得东倒西歪,全靠身边的美人扶着才没有倒下。在大家正喝得酒酣耳热之际,李俊突然站起身来,对着下列左右的宾客道:“这皇甫规上书参奏了刺史郭闳、督军御使、属国都尉,但凡他上奏的,要么被诛杀,要么被免官。如今我也被他抓住了把柄,这个太守我也当不了多久了,就等着皇上的诏书下来了。诸位为我效力多年,我可曾亏待过诸位?”
底下人一致回复:“大人待我们有知遇之恩。在下万死难报。”
“好!”那李大人一喊,身子就栽倒了下去,旁边的美人忙又扶住了,“那在座的可有人能替我保住着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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