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撕裂的哭喊划破天际,惊起几只鸟雀嘎嘎飞窜。
“快点!快点!”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差不多刚刚五更天,正是睡得香的时候,静静的黑暗里带着一层雾水,冰冰凉凉的寒意贴近皮肤。
“阿爹,撑住,快到了,快到李家了,阿九会治好你的。”
窄窄的大路两边,前方两户李家泾渭分明,担架被两个男人抬着,上边的男人脸上血肉模糊,根本认不出是谁,只嘴里还喃喃念叨着几个字。
“爹!爹?你说什么?撑住,马上就到了。”
吴葳听不清自家爹说的什么,凑近去听,握着他的手焦急的安抚他。
从宋里正家中回去后,吴贵就把自个锁在他爹房里,任谁也没敢去打扰。
到了后半夜,吴葳起夜时,才发现倒在茅房的吴贵,满头的血,一家人吓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
“鸟...鸟......”吴贵嘴里还一张一合。
吴葳也终于听清了,心里一股火,吼道,“都这样了,还什么鸟不鸟的,鸟能救命吗?”
一个拐弯,停在一户李家门前。
昨天才来过的,为了一只鸟闹得很不愉快的李家,如今再来,还真有些难堪。
因刚刚走得太急,此刻停下来,抬担架的两个男人喘息片刻,门已经被敲地咚咚作响。
“张娘子,阿九,救命啊!快救救我爹......”
微黄的油灯照在门上,那手拿大刀的门神画像褪色发白。
吴葳焦急的等着,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停。
“来了!”李霖住在前院,听着门响的急迫声,加快了步子。
门吱吱呀呀一声响,开着一扇门,门外焦急等着的人似一下子看到了曙光,吴葳跨进门里,来不及多加解释,将两扇门大大打开。
“快,快,快救救我爹,快去叫阿九来!”
门外两个抬担架的男人继续将人抬起,跟着进门。
“二福,快去叫阿娘和阿九。”
李霖见着那一头血肉模糊,顾不得什么,只本能的将人领进堂屋,这个把月里跟着阿九学到皮毛,索性帮着查看吴贵的伤情。
李毅飞快跑去了后院,敲起张娘子的房门,喊叫了几声,却依旧没有动静。
“阿九?娘?”
他疑惑推开门,是料想中漆黑的一片,屋里似乎有种淡淡的香气,多半是脂粉味,他没在意,拿出火折子点起桌上的油灯。
屋里瞬间被照亮,三月里有蚊虫飞快繁衍,幔帐围住了床,透过看去,有若影若现的身影。
他再叫了两声,却还是没动静。
“怎么睡这么死?”
李毅走到床边,直接动手掀开,先入目的是洗得发白的红色被子,薄薄的盖在上边。
怎么回事?
他心中里一顿,眼睛直直盯着床里。
床边睡着的张娘子似察觉到动静,微微睁开眼。
“二福?怎么了?”
她撑起身子,转头看着李毅,眼里还没清醒。
“娘,她呢?”
她呢?她去哪里了?
李毅心底生出一股不安来,声音带颤。
“什么?谁?”张娘子揉揉眼,瞬间清明了许多。
“阿九!”
“阿九?她不就在......”她伸手去推身边的人,却摸了个空,瞬间转头过去。
身旁的被子空空的,已经冷掉了。
她大为惊色,“阿九!”
掀开被子,里边哪儿还有什么人?
“阿九呢?怎么了?”
李毅楞了一会儿,抬脚跑了出去。
张娘子瞬间睡意全无,知道出事了,穿起衣服爬了起来。
堂屋几个人一片焦急,见李毅跑出来,忙看向他身后。
“二福?阿九呢?快些啊,我阿爹快不行了.....”
“二福?你去哪儿?”
李霖起身叫他,却没什么用,他依旧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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