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纹想转移视线、浑水摸鱼,自己偏就不让他得逞。
“臣妾想去皇上寝殿相候,可是等不到人。”脸先不要了,保命为上,“昨日和三……叔,不过是偶然相逢罢了。倒是黄都知,为什么要在查长禧宫的时候把事情往我和楚王殿下身上引?”
“贵人慎言,您为着一个小内侍的话,还有一点字迹,就能怀疑中宫。那奴婢也只是将平日所知,禀报太后和陛下罢了。”黄纹八风不动。
“我不会单单因为这一件事就疑心中宫的。”虞凛道,“当年陛下册封皇太孙,中宫封太孙妃,尚衣局的礼服有瑕,事后曾要严惩涉事奴婢,皇后曾经求过情。而当中一名奴婢,正是此前害我的周慈。”
“这难道就能说明,周慈是皇后娘娘指使的?”黄纹又是那句,“贵人慎言。”
“我小产,是因为受到火器的惊吓。”虞凛回想着陆泊光的生平,“神机营的火器要入內宫,需皇上圣谕、指挥使调配,神机营的指挥使陆泊光,是嘉英伯关宁提拔……”
关宁衡光元年就过世了,现任嘉英伯是谁?上巳好像没碰到这个人,但是上元宫宴,他是京兆城的伯爷,肯定在。那是重生以来头一回见着三哥,季鸿升也在……季鸿升是兵部侍郎、文登阁侍学,那东阁侍学是谁?
“现任嘉英伯关平开,是东阁侍学。”他是刘本固的学生。
“够了。”皇帝有些猝然地打断了虞凛的话,“怜贵人多次危难,确有些巧合,尤其这次黄芪的事。皇后,你给个说法吧。”
“皇上!”皇后中气不足,一激动就咳嗽起来,“臣妾……一直安分守己,纵使皇上宠爱怜贵人,也不能因为这样几句话,就……”
中宫面色苍白,冷汗津津:“臣妾十一岁就认识陛下了,多年的情分……陛下就这么不相信臣妾吗?”
虞凛有些不忍,中宫病中本就憔悴,说出口的又是这样哀怨的话。一时间虞凛也不知是自己太过分,还是皇帝太过分。
“陛下!”黄纹也磕头道,“皇后娘娘至亲新丧、身体虚弱,望陛下准许娘娘先回长禧宫休息。”
“好。”虞清晏点头,“皇后先回去吧,身子要紧。只是今日起,封锁长禧宫,朕等着皇后的解释。”
一滩浑水。虞凛长舒一口气,心里却依旧沉重,皇帝这就问中宫要解释了?这条鱼最后怎么就被自己给摸到了呢?
玥心眼圈红红的,扶着皇后慢慢往外走。
虞清晏伸手按了按眉心,说道:“母后先安置吧,天都快亮了。怜贵人也回去吧。”
“那陛下呢?”虞凛不怕死地问了句。
“准备早朝。”
还挺惨。
一晚上没睡,朝会也不能耽误。
虞凛自己也造过反,如果当初打入了这京兆城,说不定今日的自己也得这么夙兴夜寐、宵衣旰食。
不过后宫有阿月和秦氏就够了,虞清晏也就三个妃嫔,后宫里就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搞得人晕头转向。怜贵人到底是不是中宫害的,其实虞凛根本不能确定。
真的是中宫吗?
虞凛大半个晚上提心吊胆,一回朝晖殿只想找床睡觉。
春信也跟着他回来了,但是虞凛没精神管他,随口让致善先将他安排下来。
接着倒头便睡。
醒来的时候,天边的云霞泛着一层金光。
“天亮了?”虞凛问道。
“不是,太阳快下山了。”
竟然是虞清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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