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贵人，前几日你去看望皇后娘娘，我还以为你好心肠……”玥心双眸含泪，看着虞凛。
仿佛在看一个负心人。
“我只是想弄明白谁要害我而已。”虞凛躲开目光，他是真不喜欢看到小姑娘哭。
“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就算贵人有子嗣，也要叫娘娘一声母后，何况贵人无嗣，她害你做什么？！”
玥心的话有些过分，被虞清晏呵斥住了。
“去看看皇后身体如何。”虞清晏吩咐德申，“若是精神尚可，让她过来。”
中宫还有些病容，但见礼已经不需要人搀扶。
其实她来也没有什么用，一点新东西都问不出来，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跟她一起来的人，是黄纹。
陈司药一见老子就怂，方才还昂着的头，现在埋得比春信还低。
“黄都知，你来是做什么的？”黄纹刚来的时候太后就问了。
“奴婢来向皇上、太后告罪。”黄纹要跪下磕头，陈司药伸手想扶着，被黄公公给甩开了，“奴婢没了子孙根的人，在宫里胡乱认儿子孙子，不想认了这么个公饱私囊、欺上瞒下的败类，奴婢死罪。”
黄纹说罢，便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太后皇帝向中宫问话的时候，他也一言不发。
不过现在中宫也不会给自己辩解，而且还病着，太后便转头问黄都知去了。
黄纹的话几乎给了虞凛致命一击。
“字迹可以伪造，怜贵人和楚王甚是亲厚，楚王殿下帮她仿写一张单子不是难事。”
怜贵人和三哥之前，不认识吧？自己成了怜贵人之后，和三哥也就见了三面吧？
黄纹这“甚是亲厚”怎么得来的？而且怜贵人也不能和楚王“甚是亲厚”啊！
“你放……肆！”虞凛骂道，“楚王殿下也是你能随意编排的？”
“上巳那日楚王离席，不久后贵人也打发走了琼枝，亦离席。期间楚王未归西阁，贵人也不知去向。”黄纹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昨日，楚王在御花园赠与贵人一卷轴。这些是奴婢切实知道的，不敢胡乱编排。”
还真没有编排，黄纹所说皆真实可查，一点差错都没有。
他们自称奴婢，身份低微，然而千人千目，最了解宫里风吹草动的，不是皇上，也不是身为天子禁军的御前司，而是他们。
“昨日……”玥心好似想起了什么，“昨日奴婢也在御花园看见楚王殿下和贵人了……”
“不是这样的！”琼枝急道，“昨日跟着楚王殿下的，是御书房的内侍，皇上应该知道此事。而上巳那日，贵人也是去找皇上的！”
完蛋。
“你说，怜贵人上巳找过朕？”虞清晏问这句话的时候，面色语调皆是不善，琼枝吓得不敢答话。
这下就严重了，而且虞凛确实是要去见楚王。但见就见呗，后妃又不是除了皇上，任何男人都不能见，可撒谎说去找皇上算什么？欲盖弥彰。
这么深究下去，虞凛是说不清的。
黄纹真不愧跟了先帝十余年，一击致命。虞凛看着周围的人，奴婢们跪着站着的都不敢抬头，皇帝面若冰霜，太后也双眉紧锁，中宫盯着虞凛，他们在等自己开口。
昨日的事情好说，上巳节的会面当真没法解释。
不对，上巳节自己只是不知所踪，和三哥会面的时候分明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所以自己到底去了哪里，黄纹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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