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祝春晓住进厉府之后,厉老夫人对他爱护有加,除了在衣食住行上格外关照,还请了颇有学识和名望的夫子到家中为他授课。
厉水瑶瞧见了,吵着闹着要与他一同上课。厉老夫人拗不过她,心想反正夫子都已经请了,教一个人是教,教三个人也是教,便同意让厉水芙、厉水瑶二人与祝春晓一同听课了。
她们从小便跟在厉老夫人身边,由她抚养长大。厉运淼公务繁忙,分身无暇,难以履行教导之责。而贾龄芳曾想以当家主母的身份管束二人,在被厉老夫人狠狠奚落,弄得颜面无存后,也不再插手她们的事了。
所以,她们的教导抚育工作便全权交给了厉老夫人。只要是她做了决定的事,他人不会干预。
厉水瑶姐妹俩与其他官宦之家的小姐一样,从小接受的教育主要侧重于妇德女工。
可是,厉水瑶对这些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致,反倒是喜欢读史书,看诗赋,自会读书认字开始,便如饥似渴地徜徉其中。
有趣的是,她的文学喜好颇杂,对于王小虎偷偷从集市上搜罗而来的志怪小说,也喜欢得紧。
她的心思都花在了这些地方,其他方面自然有所懈怠,比如说她的女工,便是一塌糊涂。
做出来的东西经常把教她们的师傅气得七窍生烟,直呼“愚子不可教也”,到后来,甚至想要直接放弃她,专心培养自己的“得意门生”厉水芙。
厉水瑶一直都很羡慕弟弟厉傅元可以到太学读书,也十分疑惑自己为什么不行。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正儿八经地上学,实在是太开心了,而且还是跟亲近的晓哥哥一起,简直是好上加好。
从那时起,三人便开始了同窗而学,闲暇时一同玩耍的亲密无间的生活。
给他们传道授业解惑的刘夫子学识渊博,学富五车,对于他们也是十分严格,一段时间下来,几人在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策论文章等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刘夫子最欣赏的弟子当属祝春晓,祝春晓所作文章常常让他拍手称绝,他曾直言不讳,说祝春晓有经天纬地之才,不日将大有作为。
祝春晓本人也颇有理想抱负,以天下兴亡为己任,文章中时常流露出无论是驰骋疆场以保社稷,还是造福百姓以安黎明,都万死而不辞的情感。
当时的厉水瑶并不懂什么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却也被祝春晓的壮志豪迈、风发意气所感染,心生无限向往。
而三人中,给了刘夫子最大惊喜的却是厉水瑶。他授业多年,未遇见几个女弟子,也向来认为才学不是女子所必修,一开始教导厉水瑶时并未像教导祝春晓般认真。
但是,渐渐地,厉水瑶的才学天赋让他刮目相看,她的观点、看法颇为独特,时常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他笑言,她以后可以当“女博士”,他若培养出一个“女博士”来,也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这样一来,他待她便与待祝春晓无二致了。
学业繁重,却也不妨碍他们忙里偷闲,只要一得空,他们便在后花园里抓知了,打甜枣……干各种各样有趣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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